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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用聞言不禁眼中一熱。
不管他老余家以後會不會有需要求人的時候,也不管阮洛的話中,有沒有客套話的成分,他能毫不猶豫的說出這番話,憑倚的道理還這麼硬朗,這種氣勢已然促成,令余用內心一振。
余老闆雖然只是一個小茶館的老闆,家業不大,但他絕對是京都本地商人中資歷可以排上輩分的人,對於阮洛的話,很快能心生一種共鳴。
「對,京商必須團結。」余老闆點了點頭,眼中笑意漸收,也流露出極認真的神情,「余某曾有機會與金老闆一晤,早從他那兒得知,他有一個極好的幫手,恰好又是宋老闆的外甥。今日得見阮公子真容,確如金老闆所言,大義銘心,思達志遠,前途無可限量。」
余老闆是真心誠意說出這一番話,卻不料侍立在阮洛身旁的白桃已經看不下去了,心裏一急,一瓢冷水潑了過來:「那余老闆可曾聽金老闆說過,阮公子在外郡休養三年,前幾天才剛回的京都?」
白桃在心急的同時,說話還是留了一分心思。余老闆先是一怔,旋即也聽出了白桃話里的實意,他雖然真是沒有從金老闆那兒得知這消息,此時也有些看出來了,阮洛略有體虛的症狀。
於是他立即結束了剛才的寒暄,話頭急轉,說道:「阮公子,你儘管把這傘拿去用,我老余家門戶雖不大,但還不是連這種小事都擔不起。」
他話語微頓,又有些尷尬地道:「小鋪器具還是簡劣了些,幾位小姐如果不嫌棄,着桌布還是先披着吧,總能稍微暖和些。」
阮洛看了一眼炭火盆旁清涕直流的幾個姑娘,雖然余老闆話頭轉得急,但他也沒有再遲疑,揖手致謝。然後就去取那四把黑傘。
傘握在手,阮洛才清晰的感受到,這黑色布傘比自己手中撐的竹骨油紙傘沉得可不止三分。
阮洛把自己的傘給了莫葉,然後撐開一把黑布傘。望向葉諾諾,面上略含歉意:「沒有考慮到你們也可能在這兒,車上也只備了一把傘。」
葉諾諾搖頭道:「怎麼能怪你,是今天大典現場太熱鬧了,大典結束後。所有人的傘都成這個樣子了,擱在以前,可是從未有過的事。洛哥哥,小妹等會兒講給你聽啊?」
「好。」阮洛笑着點頭,又把手中撐開的黑布傘遞給白桃。
白桃接過傘,頓時也感覺到了它的沉重,不及思考傘的問題,白桃忽然明白了,阮洛剛才把自己的傘給了莫葉,是什麼原因。她也立即把自己手中較輕的竹紙傘給了身邊的葉諾諾。
看見這一幕,莫葉也察覺到了異樣,不由分說抄過了阮洛手中正又準備撐開的黑色布傘,感受到它的沉重,莫葉頓時也明白過來了,又是不由分說,將手中的竹紙傘遞還給了阮洛。
阮洛無奈嘆息一聲,道:「你們不用這個樣子,都快把我當殘障人了,我有那麼差勁嗎?」
莫葉面無表情地道:「一刻不盯緊你。就要出事。」她說罷還側目看了身邊的白桃一眼,卻見白桃一臉深以為然神情地點了點頭。
「好吧。」阮洛聳聳肩,看向葉諾諾,「先送你們幾個回家。」
……
聽着那兩個丫鬟模樣的女子在撐開黑色布傘後。幾乎在同時呼出「好沉」二字,茶鋪里的幾人也知道了,那傘果然還是與尋常物不太一樣。
不過,黑傘在撐開之後,裏面並沒有出現什麼奇怪的東西,鋪子裏的幾個夥計便沒再多想其他。
但茶鋪老闆余用目送那幾個年輕人撐着顏色截然相反的兩種傘模糊在雨霧中。他忽然又凝了凝眸光。
……
六人坐上車,再加上前頭趕車的車夫,這一趟走得可真是勉強。
原本阮洛只是要來接莫葉,一下多出葉府三人,又不能把幾個姑娘丟在原處,這一車人到了內城,拉車的馬已是齒角垂涎,打起噴嚏來——氣喘得太快,馬的鼻腔里嗆進雨水了。
本來
幾人正在聊海運大典上發生的那點小插曲,討論得火熱,也就沒注意到這一情況。
而馬車在過城門時稍微停滯了一下,外加上馬到了這時,疲累的表現已經很明顯了,車中莫葉看見這一幕,沒有猶豫什麼,撐着一把黑傘下了車。
「沒多遠了
1169、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