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明和褚千雙少年心性,倆人見面之後帶着顧雲玦去了崇雲門弟子專門比試的地方,跑去和人打了一架還沒過癮,帶着顧雲玦去了專門豢養靈獸的山峰,打算領幾隻回去養。
也不知道怎麼會那麼寸,以往乖巧的眾多靈獸突然暴動,還沒簽訂契約的靈獸更是拼命想要逃脫。顧雲玦也不知道怎麼這麼倒霉,被一隻十分兇狠的雪鷹扇了一翅膀,雖然被鏡明護住,還是受了些輕傷。
待穆辰看到顧雲玦受傷的肩膀後,心疼的抱着顧雲玦不撒手,看着小徒弟抓着自己的一縷頭髮,撒嬌似的靠在自己懷中,穆辰也有些擔心,小徒弟太愛撒嬌,性格看起來也不強硬,以後會不會被人欺負?
「師尊。」顧雲玦喚他。
穆辰下巴挨着小徒弟的頭頂,輕輕的嗯了一聲。就聽顧雲玦笑着道:「果然一離開師尊的視線,就會有意外發生。」
穆辰拍了拍顧雲玦的背,安慰道:「不會。」
顧雲玦笑着抬頭,看着穆辰的臉頰,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的下巴。小師尊真是不可愛呢,現在不應該說以後要和他寸步不離、形影不分嗎?看來僅有一次小師尊是認識不到這一點的。
穆辰抓住顧雲玦的手,有些無奈,膽小粘人還調皮,這可如何是好?
接下來的好些日子,穆辰都沒敢再放顧雲玦出去。生活也變得規律起來,早上喊徒弟起來練功,餵徒弟吃飯,上午教徒弟認識藥草,中午餵徒弟吃飯,下午讓徒弟跟着鏡庭練劍,或者跟着鏡明去寒陽宮和褚千雙一起練劍,傍晚親手把徒弟餵飽,晚上看着徒弟臨摹字帖,晚上等徒弟進入夢鄉,他才打坐休息。
也許是那一腳給小徒弟留下了心裏陰影,這陣子顧雲玦再也沒說晚上害怕一起睡,這讓穆辰很是失落。
最近小徒弟面色紅潤,整個人長開了不少,個子好像長了一點,頭髮也越來越順滑,越來越好摸,怎麼就不往自己懷裏鑽了呢?
顧雲玦也很糾結,上次吸收的魔功他已經吸收殆盡,運轉自如,只要再吸收一次就能築基,可是怎麼才能到師尊房裏蹭床?如果這次師尊再睡着,會不會懷疑自己?
傍晚,穆辰側身躺在顧雲玦房中的軟塌上,用手拄着頭盯着顧雲玦百~萬\小!說。換下一身華袍法衣,他身上只着一件白色的裏衣,發冠也被摘下,褪去了平日的冷靜嚴謹,任一頭齊腰的黑髮鋪散在白色的紗織雲錦上,俊美的臉上是不曾被旁人見過的慵懶。身邊幾盞皎白的玄月燈,柔和的燈光籠罩在他的身上,更添了幾分隨意。
顧雲玦看着書,眼神總是不受控制的往一旁瞥,師尊現在的樣子,他肯定是唯一見過的人,心裏那個不知為何的情緒再次醞釀開來,顧雲玦放下書,靜靜地盯着穆辰看,仿佛被攝了心魄,捨不得移不開眼。
「怎麼了?哪裏不懂?」穆辰稍微起身,靠在軟榻上,招招手讓顧雲玦來自己身邊。
顧雲玦勾起嘴角,露出一個淺淺的笑,拿着書鑽進穆辰的懷裏,聞着他身上清冷的幽香,又靠的近了些,「這裏,徒兒不懂。」
穆辰掃了一眼,書上畫着一朵長着倒刺,結了三個黃色小果子的草藥,他瞭然的哦了一聲,「木寒草啊,哪裏不明白?」
「為什麼它的根可以入藥,葉子卻有劇毒?」
「萬物相生相剋,很多毒物周圍都有可以克制它的靈藥,有時候還可以以毒攻毒。就如這木寒草,它的根和莖皆可藥用,有祛風止咳,活血散瘀,舒筋活絡的功效。但是摘得時候卻很麻煩,其實克制葉子的毒素很簡單,就是這黃色的果子,只要把它的汁液塗在手上,就不會擔心被毒到,而且葉子和果子一同熬製出汁液,便是一味上品解毒丸不可或缺的藥引。」也許是心情好,穆辰話多了些,解釋的異常清楚。顧雲玦乾脆直接躺在穆辰的懷裏,把頭枕在穆辰的胸口,繼續問:「這個呢?」
「九月紅,十年生可解毒,二十年生便是毒藥,三十年後紅花變紫,見血封喉。」
「這個呢?」
「這個……」
……
師徒倆一問一答,空氣中暖暖的溫馨在靜謐的流淌着,讓人不忍打擾。直到顧雲玦的問題問完了,穆辰又考了他一遍,發現小徒弟都記住了,他這才滿意的起身,讓顧雲玦洗完澡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