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火光中走來
文耳東兔子
一切恩愛會,無常難得久。生世多畏懼,命危於晨露。
由愛故生憂,由愛故生怖。若離於愛者,無憂亦無怖。
金剛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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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快亮時,南初從夢中驚醒,一身冷汗。
屋內沒有開燈,窗簾緊閉,漆黑一片,她撐着身子靠坐在床頭,伸手去摸床頭的煙和打火機。
「呲」一聲,黑暗中亮起火苗,很快滅了,煙霧彌散,指尖星火忽明忽滅。
南初抽着煙,眯着眼,在思考。
過一會兒,她撈起床頭的手機,飛快按下幾個字。
「我又夢見他了。」
凌晨四點半,那邊回得很快,「夢見他做什麼呢?」
「。」南初回。
「別想太多,你只是發春了,需要個男人。」
南初平靜看完,對着電話罵了句你妹,把手機丟一邊,靠着床頭闔上眼,開始回想夢裏的場景。
男人赤身,古銅色的皮膚,肌肉賁張,線條流暢,板寸,極黑的短髮,還有那雙看似不着痕跡、深邃的雙眼。
……
六點十分,經紀人沈光宗帶着助理進來,「起來化妝。」
南初下床,彎腰找拖鞋,沈光宗給她踢過來一隻,說:「今天要進組,等會讓西顧給你收拾東西。」
說話間,推了一個小姑娘到她面前。
南初邊穿鞋邊眯眼打量,面孔生疏,懶洋洋道:「新來的?」
南初原先是模特,年初被嘉禾簽下,名氣倒不大,身邊的助理已經換了三四個了,不知道是前幾個助理跟南初八字不合,還是南初這人難相處。
「實習助理兼化妝師。」
沈光宗這仨月啥事兒都沒幹,光顧着給她找助理了,這事兒提起來就來氣,翻着白眼兒警告:「麻煩你好好跟人家相處,行嗎?」
助理兼化妝師,畢竟上哪兒也找不着那麼便宜的事兒了。
南初聳肩,盯着小姑娘看了會兒,齊劉海兒,娃娃衫小短裙,友好地問:「你多大?」
「二十一。」
「叫什麼?」
「西顧。」小姑娘一一如實作答。
南初挑眉,「有男朋友沒?」
西顧一愣,沒想到她這麼直接,「還……沒。」
「長得可真小。」小姑娘還挺內向,一夸就臉紅,南初捏了下她的臉,「去吧。」
西顧禁不住調戲,紅着臉跑開。
沈光宗打完電話轉過身,瞧見這幕,以為南初又幹什麼壞事兒了,粗着脖子吼:「這可是韓總親自給你找的,氣跑老子真的不管你了!」
南初攤手,「你緊張什麼,我又不會吃了她。」
西顧正在幫南初收拾行李,聽見了忙回頭說:「宗哥,南初姐姐挺好的。」
南初沖她眨眨眼。
小姑娘真禁不起調戲,不敢再看南初。
「別人我不管,我只求你別總懟韓總,真把他惹急了,封殺你,你還混不混?」
南初塗好口紅扔進化妝包里,照了照鏡子,抿了兩口,「行啊。」
清落乾脆的兩個字,沈光宗聽在心裏竟然直發毛。
臨出門的時候,西顧拎着行李箱,南初忽然說:「等一下。」說完就折回房間,從床頭櫃抽了一包東西出來,讓西顧打開箱子,把東西塞進去。
西顧捏着那包避孕套,一時不知道往哪兒塞,就聽頭頂一句,
「塞旁邊那格里。」
西顧紅着臉照做,然後快速合上拉好箱子。
南初這才滿意地說:「出發。」
後來在車上,南初跟西顧解釋,「如果一個人把你拖進草叢裏強姦,在你逃脫不了的情況下,該怎麼辦?」
「……」
「遞一個安全套給他,比什麼都安全。」
西顧:「……」
進組三天,演員沒到齊,可連西顧都認識到了,這是一個相當不專業的劇組。
場工永遠拿錯道具,攝影師的手永遠在抖,演員永遠記不住台詞,導演永遠在喊卡。除了導演,其餘演
Chapter 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