侷促和畏懼,所以敢主動開口詢問。
言如海面上一僵,微微望向青瑞堂,隨即卻又收回了目光,笑道:「一點執拗性子罷了。為父膝下零落,只盼你們兄弟兩個能夠互相扶持。且吾判斷,你於武功一途,怕是比兄長進益更多。」
言仁行微微發愣,顯然是不大信的。言如海拍拍他的肩膀並不多做解釋。腦筋太靈活的人大約都對重複性勞動都比較排斥,總要使些巧招。他不由得想起那一本書從來不看第二遍的前妻。言景行比她猶有過之,是能出二兩力就絕對不會出三兩的人。
言玉繡從前廊走過來,着一銀紅比甲絳紫遍地花開富貴裙子娉婷而立,福身行禮:「父親,祖母請您過去。」言如海有些詫異,怎麼這個時候?
老人家昨晚睡的可好?昨夜有沒有起來?今日幾更起的?有沒有吃安神茶,冰糖燕窩?父女倆一路走去,一問一答,言玉繡並不多話,不知道是不是在老太太那裏待久了養成的悶葫蘆性子。路邊清掃的僕役行禮,都叫她玉姑娘。她在譜牒上是排行首的,早夭的言文繡太小了,不入次序。但言景行不樂意,言如海自己心裏也有虧欠,所以大家只好模糊了排序,稱言慧秀為二小姐,對言玉繡卻只稱玉小姐,不叫大小姐。
女兒心裏是否介意呢?言如海看那張標誌卻寡淡的臉,猜不出她心裏怎麼想。
沒了姨娘,被老太太收養,老太太又是那嚴苛的性子。言如海長舒一口氣,忽然覺得自己兒孫命實在不好,一個兩個的,都多災多難。
皇家北苑小場上,一個長身玉立的少年正彎弓搭箭,身姿高挑,瘦如青竹,錯步站定,舒臂展腰,開如滿月,只聞清越弦響,利箭破空,直愣愣射進二百步外,正中靶心。繼而攀住奔馬,翻身而上,斜舉箭尖,沉肘撥弦,嗖嗖嗖,接連三聲,極快,極爽利,箭如流星飛去,射中周圍排布的三個草人,全都釘在心臟位置。一圈二百米,轉眼即過,方位轉換也沒有絲毫遲滯,噠!馬蹄落地,此時他已御馬穩穩站住,跳下地來。一片塵埃中,恍如碧海凝光,晶然發亮。陽光潑灑下來,暖融融琥珀色,將其包裹其中,那一瞬間朦朧的質感,讓人甚至覺得不夠真實。
楊小六大笑:「表哥,若是你將來上戰場,那絕對是需要戴面具的那種。」他把紅纓槍甩給侍衛,自己走過拉伸手扯他胳膊:「很厲害呀,這準頭。下次射咽喉,比胸膛位置來的小,看準不准。」
言景行微微一挪身子,錯開他攀附的手,楊小六觀其形色便笑道:「我大周武舉,步射,馬射,前者要開一石弓,後者要開七斗。你方才沒有換弓,震到了吧。」
言景行手臂微麻,這會兒勉力把鐵板指去掉才開口:「我又不考武舉。」頓了頓,又道:「我也不上戰場。」
&咧?特意來陪我的?簡直太感動。那幫小姑娘要嫉妒死我。」小六的選擇性眼瞎綜合症又在發作。
言景行默默搖頭,他只是答應過父親「如果您喜歡,我願意去學的。」
眼看着楊小六甩開膀子,與侍衛扭纏在一起,少年滾落在黃土上污染了錦繡衣裳,臉上汗水混合了泥土,他卻茫然不覺,因運動而興奮起來,眼睛黑的發亮。明顯不佔優勢的他應是講侍衛按倒在地上,這才攤手躺平哈哈大笑,「表哥,你確定不來試試?」
言景行再次搖頭,他確實不大喜歡近身戰。尤其是肉搏。
楊小六揮舞着拳頭比劃,道:「拳拳到肉的刺激遠遠不是兵刃切割可以比較的。」
言景行想了想,忽然笑道:「如果非要爭鬥,我還是比較喜歡鮮血從別人身體裏流出來的樣子。」
-------果然還是不要得罪這個人比較好。楊小六默默汗顏。
說到底,有兩種東西最能讓雄性動物興奮起來,一種是暴力,另一種就是女人。楊小六就是最鮮明的代表。他翻了個身,抓了根稻草叼在嘴裏,眼睛翻上去,看到言景行從黑色護手中露出的白森森的指頭,還有一個形狀完美的下巴,抬手把頭髮順到肩後的動作,自然而然慢放成數幀畫片。「你這人真是挺無趣的。」楊小六忽然道。
言景行不置可否。
&父皇母后搜走了我的小黃書。你猜怎麼着?」
言景行不由得停住了動作。
&倆不讓我看,結果
56.錯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