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簫在府中優哉游哉地「養傷」,卻聽聞南逸辰回來了,昨日他接到消息,郡主府遭人洗劫了。他眼珠轉了轉,這兩件事,肯定是有一定關聯的。
南逸辰如此,定是醉曦知道了些什麼。
知道了啊……他望向窗外……
消息啊,還是要自己去打探的好。
梵簫一跨進王府門,就隱隱約約覺察到氣氛的不對。疑惑間,伊畫正從花園裏走過來。見到他也沒有像往常一樣噎梵簫兩句。
「哎呀,瞧姑娘這是滿臉疲憊,眼圈青黑,想必是縱慾過度啊,年輕人,可要節制才行。」
伊畫扶額,「別說風涼話了,你前兩天不是受傷了?怎麼現在就活蹦亂跳了?」
「自然是本公子的恢復能力好,再說了,區區小傷,還能為難我不成。」
懶得再和他貧,瞧着他的樣子,伊畫問:「你是來找宮主還是閣主?」
梵簫眸色轉深,麵皮不動聲色,「這話說得,我既然來了怎麼可能厚此薄彼,自然是兩個人都要看上一看的,自然,時間的話肯定是要看我家醉曦的時間長的。」
「行了,你還是回去吧,他們都不大方便。」
梵簫疑惑地瞧着她,皺眉不滿道:「你是不是有什麼瞞着我?」
伊畫思索片刻,對於梵簫她是相信的,南逸辰那樣多疑的一個人,也都會毫無保留的信任他,何況是她。
於是將事情大致說了一番,卻隱藏了部分。並非有所保留,而是有些事情說來話長,她懶得解釋。反正他早晚會知道的。語畢囑咐道:「現在閣主能搭理的也只有你了,你若無事的話去看看她,順便……我怕她做什麼傻事。。」
梵簫臉色沉重,不過還是嘴賤地就隨意的接過一句話:「放心,她不會自殺。」被對面的人狠狠瞪了一眼,才正經道,「我知道了,放心,那……南逸辰的傷如何?」
本以為會換來一句無事,卻不曾想到一直大大咧咧的人竟然沉默下來,搖搖頭,「情況不是很好。」
「什麼叫做不是很好?」
「閣主……」她捏了捏鼻樑,眼睛裏的血絲清清楚楚地浮現出來,「真的是……恨極。」
梵簫猛然沉默,心臟處的蹙結。肩膀被人毫不客氣地拍了拍,「行了,現在南逸辰,讓他靜一靜,別去惹他心煩了。」
「好。我去找醉曦。」
見他離開,伊畫頓時鬆了一口氣,閣主那邊究竟是怎樣他們都不知道,讓梵簫去也好。
南逸辰的傷雖然用了九露,可因為傷口實在是深,一時半會也好不了,況且大約是他情緒不大好,一旦閉眼就是醉曦滿是恨意的臉,還有帶血的匕首。
南逸辰,真恨不得殺了你!
你怎麼不去死!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每次從噩夢中醒來,都是冷汗淋漓,甚至不敢再閉眼。這樣的狀況持續着,致使傷口還有惡化的趨勢。
事到如今,是他活該!
……
……
哈哈哈哈,想不到這樣你都沒死啊,果然,這身體承受的極限令人驚嘆啊。
漆黑的地下室,散發着惡臭的藥物,無窮無盡的哭喊求救聲,還有喪心病狂地大夫。
醉曦,你不覺得兩個像冰塊在一起的人,就是一個笑話嗎?
別怕,不疼的。
南逸辰溫柔的臉倒映出她倉惶的神色,手腕一疼,冰涼的東西順着經脈滑到體內。然後,便是鋪天蓋地地痛像潮水湧來。
我怎麼會讓她死?醉曦,她不能死!
醉曦見到梵簫時,她剛剛從噩夢中醒過來。
梵簫神色複雜地瞧着臉色慘白的人,眼裏的心疼再也掩飾不住,撐過身子用衣袖擦了擦她臉頰上滑下來的冷汗,「這麼大了,還做噩夢?」
醉曦大約是還沒反應過來,眼睛空洞茫然,或許面前是誰都不知道。
「疼。」她喃喃自語。
梵簫手一顫,勉強地牽起嘴角,輕柔地問:「哪裏疼?」
霧氣蒙蒙的眼睛瞧着眼前的人,「這裏。」她指了指自己的心口。
梵簫覺得自己的心臟仿佛也是被尖刀刺中了似的,疼得他幾乎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