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繆被後來刑殿的人押走,本來是想要去隆城的分舵,但梵蕭財大氣粗地包下了這家客棧,而且考慮到醉曦的身體,暫時就不去。
廚房裏,秋鳶一聲驚呼,手裏的粥和藥哐當地落下,「我,不好意思。」她尷尬地急忙蹲下身想去收拾。
倩如一把擋住她,對她搖了搖頭,眼裏柔和,「你先去休息吧,手上的傷還沒好就不要逞強,閣主那裏我去就好了。」
「可是……」
「好了,去吧,你也別在這裏添亂了。」倩如笑着將她推出了廚房,一邊安慰,「你看看這隆城的風景也好,回去了還要給碧琪那傢伙講呢。」
秋鳶也知道自己不能幫忙,只好從善如流,自己走到後院去。
倩如沒看到,那人轉身眼裏的一抹暗光。
……
無淵妖嬈的臉終於正經起來,她看着主子將信息截下,忍不住問出口:「主子,要是左使知道了,他……」
黑色的衣服仿佛將陽光都吸食乾淨,散發着黑幽幽的氣息,炎欏猩紅的嘴唇緊緊抿起,「你要知道,你的主子是誰!」
無淵身子一僵,不敢再反對,炎欏卻繼續:「人已經解決了,你還不去?」沉厚又溫和的聲音如同親人的關愛之語。
她握了握拳頭,掙扎的神色一閃而過,但繼而轉為堅定,恭敬退下。
炎欏慢慢踱步到窗前,眼裏冰寒間似乎有絲想念和欣喜。莫青……我們很快就會再見面的!
梵蕭怎麼也想不到,會在假山旁看到那人頹然地坐在地上,木訥的臉上像是痛苦,割碎了原本平靜的輪廓,他正想悄悄地離開,不料那人突然開口:「梵公子,我有那麼可怕嗎?見到我都要繞開走?」
她都沒有回頭,但已經預料到他的尷尬和不知所措。
「不是,我想看看,你們閣主有沒有想要幫忙的?」
「也許,這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面了。」秋鳶站起來轉過身望着他,梵蕭迷茫,她繼續解釋,「我會請求閣主將我調往邊塞去,我們也許沒機會見面了。」
梵蕭想說為什麼去邊塞,差點脫口而出你去關我什麼事,可他有分寸,只是站到她對面的草地上,笑得生疏客氣:「是嗎?那你保重。」
秋鳶輕笑出聲,心裏的感覺就像是喝了一碗濃濃的中藥,又苦又澀,「就是這樣嗎?」
他沉默不說話。
「你,替我給碧琪那丫頭道別,說聲對不起。」對不起她的不辭而別。
梵蕭點點頭,夕陽迫近,金黃的光穿梭在兩人中間,良久,風聲簌簌,他無話可說,再次重複了一句保重便準備走。
「梵蕭!」這是她第一次喚他的名字。他轉過頭,那人逆光而立,烏黑的青絲染上了光輝,「我好想吃綠豆糕,你替我去買一點好不好?」見他不其然皺眉,她立刻解釋,「一點點就好。」
小心翼翼的樣子,眸里的期待,唇角的笑意,都不是他可以拒絕的。綠豆糕?他喜歡的!
「我就是想嘗嘗你喜歡的糕點究竟是什麼樣的味道,我還沒吃過呢,應該很好吃吧。」女人純真的笑容最是令人無法在阻擋,她第一次笑得明媚,卸下重擔般清澈輕鬆的笑顏,溫雅動人。
梵蕭愣神瞬間。想了想醉曦今天的狀況,他也不太適合現在就出現在她面前。而他眼前這個女子的卑微和祈求,跟自己的樣子太像了。
他也曾這樣站在那個人面前小心地提着各種看似不合理的要求,每一次等待都像是在焚燒心臟,焦灼疼痛,他也會用各種小把戲讓她注意到自己,就算是換來一個白眼也會開心好久,不時出現在她面前,增強自己的存在感。
鬼使神差地他點頭應下,然後那人眼裏的光足以媲美夕陽,高興的神色仿佛得到了全世界。
夕陽西下,他的背影漸漸遠去,殘陽漸近,衣衫如火,像是燃燒了一切般熱情又絕望,修長的身姿緩緩變成了一個紅點,熔鑄在心頭,成為永恆硃砂。
你肯定不記得,當日槐花樹下,你也是如此,紅衣如火,灼傷了平靜下的暗流,瀟灑贈花卻高傲地不屑記住當時那人驚愕的神情,紅裳攜着凡塵喧鬧而來,然後是天涯咫尺,轉身而去,帶走滿樹芬香,從此天上人間,只有一人!
她蹲下身
第八十章男女授受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