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進到房間,河水都排出去後,才通過裏頭的另一扇小門離開。
這是蓮舫最內部,剛剛的小門是當初修建蓮舫時,刻意留下的一個秘密通道。東臨火越怕下手的人還埋伏了殺手,因此不敢帶他們往河岸上走,乾脆就游到蓮舫這邊來了。
馮知遠正歪坐在一張鋪着狐狸毛的大椅上看甲板上的少女們跳舞,一個衣着暴露的美貌女子忽然匆匆進來,在他耳畔一陣低語。
馮知遠瞟了眼遠處還在燃燒的畫舫,勾唇一笑,起身朝蓮舫裏面走去。
蓮舫的一間雅室內,眾人都換了乾淨的衣裳,此時正被幾個侍女招待着,桌上擺滿了茶酒、點心和水果。
馮知遠一眼看見幕北寒正穿着自己新購置的白衣,不禁有些無語:「誰讓你穿我衣服的,沒禮貌的傢伙」
他嘴上說着,心裏卻不停腹誹,這傢伙怎麼穿什麼衣服都好看,難道曦兒就是因為他好看才喜歡他的?
東臨火越扯了扯自己身上的紅衣,嫌棄道:「你的衣服,一點品味都沒有,着實為難我了,也就這件還看着順眼點。你說你堂堂首富,衣櫃裏怎就沒幾件像樣的衣服?」
馮知遠的目光落在東臨火越身上,頓時肉痛不已:「你居然把我的火紋雲錦衣給拿出來了你知道這料子它有多貴嗎?!一寸料子一寸金啊混蛋!」
東臨火越露出鄙夷的神情:「不就一點錢嗎?咱這麼多年交情了,瞧你那沒出息樣。」
馮知遠捂心,這敗家玩意兒
「好了,」林瑞嘉正色,出聲道,「剛剛我們坐的船被人安了炸藥,現在兇手應該還未走遠,你能幫我們查出真兇嗎?」
「穿了我的衣服,又想用我的人手,天下哪有這樣好的事?」馮知遠「唰」地甩開摺扇,在桌旁坐下,目光落在鍾瑤身上,「這位,便是鍾家聖女?」
鍾瑤頭髮披散着,身穿淺白色繡月白小花長裙,外面裹着一件貂絨斗篷,半垂着頭靜靜坐着,完全沒有存在感的樣子。
林瑞嘉看了她一眼,心中猜想着這姑娘莫非是給剛剛的爆炸嚇傻了?她的婢女清眠又不在身邊,便替她答道,「她叫鍾瑤,是鍾家嫡系小姐。」
「哦」馮知遠意味深長地拉長音調,「上次是相府見過一面的,似乎是火越兄的未婚妻來着」
鍾瑤仍舊沉默不語。
林瑞嘉:「」
這廝是來拆台的?
幕北寒忽然出聲道:「我的手下已經去追查兇手了,很快就會查出真相。」
眾人:「」
幕太子這行動力,驚人吶!!
眾人坐了片刻,馮知遠嫌悶得慌,便將外頭的舞姬和歌姬都喊了進來,命她們跳支舞助興。
鍾瑤抬頭看了看那些衣着暴露的舞姬,有些不自在地拉了拉自己的領口。這裏的衣服不是露胸就是露背,衣服還十分透明,幸好有這個斗篷可以披着
她想着,用斗篷將自己裹得更嚴實點。
林瑞嘉亦是披着一件斗篷,整個人被東臨火越抱在懷中,似乎是生怕她凍着了。
幕北寒的人很快就回來了,馮知遠擺手讓舞姬和歌姬都下去,那暗衛垂頭稟報道:「經屬下們查實,兇手乃是相府林七月、林仕進、林雅音,蔣府的蔣振南。出主意的是林七月,安插炸藥的死士是林雅音從夏家借來的人。炸藥和銀硝是蔣振南和林仕進提供的。」
「倒是分工明確」東臨火越冷笑。
那暗衛斗膽看了眼幕北寒,低聲道:「現在林仕進和林雅音落了單,身邊沒有護衛,要不要」
他說着,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幕北寒看向林瑞嘉,林瑞嘉冷笑:「他們兩個,我會處理乾淨,就不勞幕太子動手。」
幕北寒對那暗衛點了點頭,暗衛拱了拱手便退了下去。
幾人回到郡主府後,早已得知消息的幕瀟瀟忙迎了出來,拉住林瑞嘉的手將她從頭到尾地打量了一番,見她一點都沒有收到傷害,這才點點頭:「可查出兇手了?」
林瑞嘉點點頭,燈籠的柔光下,她漆黑的眸中閃過一抹狠毒,「祖母,你放心,我會讓他們付出代價的。」
當夜,林仕進和林雅音很快在自己房中入睡。他們自以為除掉了林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