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恬這才知道,內中有這麼多複雜的內情。
看來藝妓的崛起,的確讓很多不大會作詩、又沒有多少才華的貴婦們恨之入骨啊。
即便如今,許多人家已經花費了重金培養女兒,到了出嫁的年紀,仍舊擔心詩才。
「我們這些出身的,自然有家裏培養琴棋書畫,可除了這些,咱們還得學管家、背家譜、研究菜譜,比那些風塵女子要學的多得多了,哪裏比得上人家專攻一技的?」
趙秀初一邊搖着頭,一邊說道。
難得連向來大氣的趙秀初也說這些話,華恬撫心自問,要是自己沒有抄襲,想必也是比不上那些真正花了功夫的藝妓的。
不過,這個世上沒有如果,一切都是客觀存在的。比如藝妓,就是存在了,就是比許多女子有才華,這是不能否定的。
眾人就着藝妓這個話題說了許久,最後才散了。
林新晴婚期將近,這也許她最後一次婚前有空出來和朋友相聚了,因此都有些不舍,一直到即將宵禁了,才散了。
出了酒樓,華恬正要上馬車,突地一人拿着摺扇上前來,笑道,「多日不見,安寧郡君一切可好?」
丁香見此人夢郎,當即伸手一攔,「我家小姐自然安好。」
「哦,是嗎?」男子的聲音帶着濃重的懷疑和笑意。
華恬一聽這聲音便知道是誰了,雙眸閃過厲色,但很快消失不見,她側頭看向來人,「我並不認得公子,公子還是不要隨便搭訕的好。」
此人,正是當日在山上和老者一起,要擒獲她的儒衫男子。
這會子,華恬才徹底看清儒衫男子的面目。
這人身材挺拔,眉目俊朗。雖然穿了儒衫拿着摺扇營造謙謙君子形象,但是因為本人眉眼輪廓生得過於凌厲,眼睛裏不覺意間閃過凌厲和冷意,根本就是不是一個好相處的人。
從此人隱藏起來的面目來看。此人應該是個冷峻且對一切充滿懷疑的人。
「數日前我還與恬兒同游,怎地此刻卻翻臉不認人了?」儒衫男子笑眯眯地說道。
華恬板起臉,右手伸出,一巴掌就扇過去,左手卻輕輕一握。
巴掌扇過去。掌風起,儒衫男子薄唇一撇,露出一抹冷意,微微後退就躲過了。可是他剛躲過,卻臉色一變,悶哼出聲。
華恬推後兩步,由丁香和洛雲護着,冷冷地看向儒衫男子,「不知你是哪家的,企圖毀壞我名譽。這是給你的教訓。」
儒衫男子低頭,看到自己腹部插着一支箭,殷紅的血滲紅了衣衫,陡然抬起頭來,宛若無事一般,對華恬笑起來,「安寧郡君果然聰明,霍某有所不及。」
華恬冷哼一聲,並未作答。
見狀,儒衫男子輕輕一拂衣袖。宛若無意一般。
可是華恬臉色一下子變了,整個人往後退了一步,身旁的丁香和洛雲上前,幫華恬化解了這暗招。
儒衫男子畢竟不是普通人物。他的內力極強,丁香和洛雲雖然躲過了,但是臉色有些發白,主僕三人的衣衫頓時衣袂飄飄,仿佛被疾風吹起來。
趙秀初、林新晴和簡流朱三人已經上了車,聽到這裏有動靜。便都停了馬車,讓丫鬟出來探看。
華恬看了那儒衫男子一眼,見他臉色開始發青,知道箭上毒藥開始生效,便微微點頭,帶着丁香和洛雲走了。
直到上了馬車,洛雲和丁香輕輕一哼,嘴角有血絲流出來。
華恬臉色微變,揚聲讓外頭車夫啟動馬車。
「小姐,那人好生厲害。」丁香一邊伸手抹去臉上的血跡,一邊說道。
華恬點點頭,「而且對我很是熟悉,即便我戴着帷帽,仍能認出我來。不是認得我的身形,便是認得你們。」說着看向兩人,擔憂問道,「傷得重麼?」
「想必箭上的毒藥已生效,我們的傷不算重。」洛雲在旁臉色凝重地說道。
這話說出,華恬和丁香臉色也凝重起來。
這裏武功最好的是洛雲,她判斷出來,讓她和丁香受傷的霍姓男子是受傷之後的功力。如此看來,若是此人未受傷,該有多高的功力?
華恬默默回想了一下那日在山上霍姓男子漫不經心的出擊,心中暗自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