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華恬仍然沒有說話,劉碧荷心中得意,想必她嚇壞了罷。
得意地衝着不遠處和自己一道的人揮揮手,劉碧荷又轉頭看向華恬。
「你還認得她麼?當年在華家書院做過工的譚繡心麼?」她指着一個走過來的娟秀娘子說道。
華恬聽了這名字,委實記不住了,愣了愣,打量着那譚繡心。
譚繡心見戴着帷帽的華恬看向自己卻沒有說話,便有些愧疚地低下了頭。
不過劉碧荷就沒有她這種羞愧了,她笑着道,
「華六小姐果然貴人多事忘,生命中出現過的小人物,根本無法在華六小姐心上留下任何痕跡。你當年給了繡心一口飯,可是從此卻沒有再理會她,你怎會想得到,多年後她仍舊記着?你走得太快了,一路走一路遺忘,就該得到教訓。」
華恬聽着,覺得十分可笑。
她反倒覺得,不是自己走得太快會得到教訓,而是救了這些忘恩負義的人才應該得到教訓。
當下低聲道,「你們準備怎麼教訓我?」
譚繡心低下頭,不敢看華恬。
但劉碧荷卻很是痛快,笑起來,「我知道你最是在乎名聲,今日,便是你名聲倒下的開端。」
「不自量力的跳樑小丑。」華恬低聲說道。
如此不自量力的小丑,她還是第一次見,那麼今日便給她們一個好的教訓罷。
不是要舉家自此住在帝都麼,就看一看你們能不能住得起。
「你……」聽到華恬此話,劉碧荷氣得差點說不出話來。
這時,京兆尹已經盤問了一圈,走了回來。
華恬轉眼看向京兆尹,問道,「不知可曾查清此事?」
還沒等京兆尹回答,劉碧荷已經低聲道,「安寧郡君還需好好管教下人,免得車夫在街市上橫衝直撞。」
看着京兆尹有些不悅的神色。華恬沒有說話。
歲月真是可怕的東西,當年劉碧荷滴水不漏,如今卻如此漏洞百出,也不知她經歷了什麼。導致如此單蠢。
不過想了想,如果今日沒有自己的人在場,只怕也是一身腥。劉碧荷的法子,簡單粗暴,還是有效果的。
京兆尹一招手。命人帶了幾個人過來。
「這些人有相反的說法,分別站在街道兩邊。站在那一邊的人說是馬車碾死了人,站在這一邊的則說是人自己衝出去碰瓷兒的。」京兆尹說道。
劉碧荷見狀,驚訝道,「若是碰瓷兒,怎地卻直接死了?此事委實奇怪。」
華恬看向京兆尹,等他說話。
這時候,周圍圍觀的群眾越來越多,大家都等着京兆尹快些查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人原本便有病也說不定。」京兆尹說道。
這時譚繡心突然大聲叫起來,「還請京兆尹辦事公正。莫要官官相護,只為權貴辦事。顯是安寧郡君撞了人,怎地卻說被撞之人原本變有病才致死呢。」
這話引得許多不明真相的群眾跟着紛紛鼓譟起來。
作為平頭百姓,他們最是討厭圍觀者袒護權貴了。如今看來,安寧郡君和不知名的慘死的平民百姓,自然是平民百姓和他們更加親厚。
華恬倒是有些愕然,想不到譚繡心能夠說出這些話來。方才,她還是一副愧疚的樣子呢。
不過,這齣頭人做得也太傻了。
華恬冷笑起來,沒有說話。而是等着京兆尹說。
京兆尹伸出手往下壓,示意大家不要說話,讓他說。
等到人群中的聲音小下去之後,這才揚聲道。「並非官官相護,而是斷案須有理有據。」
說到這裏,聲音再度打了一下,宛如平地驚雷響起,
「我想請問一下諸位,以安寧郡君方才馬車的行進速度。當真能將人碾死麼?其次,這裏有許多人是當時的目擊者,親眼看到死者是自己衝出去的。目擊者原本站的位置,正是死者衝出去的位置,看得一清二楚,不會胡亂推諉。」
「沒錯,我們是親眼看見死者從我們身後衝出來,撞向馬車的。」許多中年婦女和中年男子大聲說道。
京兆尹繼續道,「至於說馬車碾死人的,卻是站在街道那一邊,只看到人
429 拆穿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