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恬聽到周圍的人都在低聲議論,知道這些人已經聽進去了,繼續道,
「至於說權勢,我夫君乃鎮國將軍,我便是將軍夫人,那權勢不小。而我嫁入鎮國公府,祖母令我管家,將鎮國公府都交給我了。我什麼都有了,何必還要處心積慮去害人,平白污了自己的名聲?」
華恬這話說出,相信她的人更多了。
人一生所求,無非是功名利祿,這些華恬都有,何必要去為難庶出的那幾房?
一時之間,被二夫人和四夫人說得有些懷疑的人,都將疑慮消去了。
「是啊,安寧縣主本身便擁有這些東西,何必還要去爭奪?」
「功名利祿,華六小姐都有了,根本沒有必要處處為難人。」
「據我所知,華家二房當年為難虐待過華六小姐,但華六小姐不計前嫌,經常周濟幫助二房幾姐妹。」
「我有親戚是青州的,他們都說華六小姐溫和善良,經常以德報怨。」
越來越多的人說話,都將自己的見解說出來支持華恬。並不是她們容易聽信慫恿的話,而是以人之常情的心思去揣度一番,就知道華恬說的是真話。
人家什麼都有,還去為難叔伯兄弟以致壞了名聲,這圖的是什麼啊?
以華恬的出身,便是石夫人仍是鍾離德的繼妻,爵位也不可能落在他們那一房。以華家的名聲和地位,以聖人對鍾離徹的寵信,鍾離徹這一房繼承爵位是板上釘釘的事。
既然他們是鐵定了繼承鎮國公府爵位的人,何必還要去為難別人,落下一個難聽的名聲?
華恬還有話未說,其實她並不在意鎮國公這個爵位。人活一生,該享受的東西她憑自己都能享受到,為何要花費心思去爭奪旁的?
不過這些話她不可能說出來,一旦說出來就傷了老鎮國公夫婦的心了。
況且世人並不會相信她表現出來的這份清高,反而會覺得她裝過頭了。既然如此。不如就什麼也不說。
華恬目光看向二夫人和四夫人,
「我雖出身青州山陽鎮,可該知道的道理我還是知道的。先生常說我為人過於心軟,我也知道自己這個缺點。然而心軟便是善良。這未必不是一個美德,我又覺得可以不用改。」
說到這裏,她的目光掃過大堂上的眾多人,「不過,便是我再如何心軟。也是有底線的。二嬸和四嬸這次,若不是觸犯了我的底線,我還不會說。」
似乎預料到了什麼,二夫人和四夫人看向華恬,臉色更加難看了。
二夫人哆哆嗦嗦,剛想說什麼,卻被四夫人悄悄拉住了。
二夫人心中焦急,可是接觸到了四夫人的目光,驟然驚覺。
她們已經將作為證據的契紙狀子偷回來了,華恬說什麼都將變成信口開河。既然如何,為何還要害怕?
華恬說得越好聽,到時候拿不出證據,她就越難堪。
想到這裏,二夫人心中的驚慌稍微減少了些。
她卻不知道,四夫人裝作鎮定,可心裏也是慌的。
四夫人焦急心慌,連她自己也有些難以置信。明明已經將東西偷過來了,為何心裏還是覺得危險將至?
名媛貴婦們聽到華恬若有所指的話,又看到二夫人和四夫人難看的臉色。心裏都沸騰起來。
莫非,要鬧起來了?
華恬目光漸漸轉嚴厲起來,聲音也再沒有了原先的一派和氣,而是嚴肅而認真。
「即便是親如二嬸和四嬸,若做錯了事,我也是會直言不諱說出來的。到時家裏人或是外頭人說我冷漠無情,我也顧不上了。眾生苦困,我能幫得上一點,心裏也能安樂一點。」
她一直是這樣。就算是說事,就算是詆毀人,也會先將自己的名聲抬高,抬到旁人捉不到把柄了才會將事情交代清楚的。
她的這些習慣,其實沒有人知道。只有孫氏,在將華恬的消息都收集過來研究過,才算有些小發現。
果然,這些話說出來,許多人便紛紛出聲支持,認為她心懷天下,心胸比得上男子。
「六娘,你要說什麼便直說,何必說這些模稜兩可的話來中傷我們的名聲?什麼眾生,難不成我們犯的事,便是傷害了眾生,十惡不赦了麼
611 大舉清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