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陽春三月,居北的帝都還是春寒料峭。太陽未出之前,乾枯的草地上,結了薄薄的一層寒霜。
太陽漸升,那股子寒意漸漸消了,變成了一股暖和之意。眾人身上的衣衫,到了日上中天,便都薄了下來。
到了申時,鄰近進入帝都的村民漸漸的開始散了,正當此時,城門外,卻連續來了數輛馬車。
馬車套的俱是白色的高頭大馬,馬車的帷幔,看着色澤低調,但稍有眼色的人都可以看出,這帷幔,可不是普通的布料。
馬車在城門接受了簡單的盤查,便進入城中,又悄無聲息地駛向了富人區。
最為華貴的馬車內,一個俏麗丫鬟低笑道,「小姐,我們到了帝都呢。」
「小姐,可是累了,再歇一歇,很快便到府中了。」另一邊,一個美麗的丫鬟柔弱無骨的手,伸到當中閉目養神的小姐身上,慢慢捏了起來。
只見那小姐一張鵝蛋臉,臉蛋極為豐腴,膚色雪白,秀挺的翹鼻,微微嘟起的紅潤小嘴,說不出的少女氣息撲面而來。
不過,此刻小姐閉着眼睛,看不出明眸如何,不過柳眉彎彎,睫毛又長又翹,顯然是個美人胚子。
聽了丫頭的話,那小姐緩緩睜開了一雙點漆似的杏眼,她黑眼仁極大,看着人時,有一種未經紅塵玷污的天真無邪之感。
「可是進了城?」那小姐緩緩開口,聲音清脆悅耳,帶着一股子淡然,說不出的文雅。一雙明眸看向俏麗丫鬟,眸色深深。只有真正能洞察人心的人,與她面對面對視,方能看得出她雙眸表現得並非天真無邪。
「進了進了,快到家啦。」俏麗丫鬟笑嘻嘻說道。
小姐看了一眼俏麗丫頭,緩緩一笑,兩邊嘴角露出了小巧的梨渦,「丁香,你這性子,可還是改不了。」
原來,這俏麗丫鬟,便是丁香。
而那小姐,正是青州山陽鎮華氏一族的華六小姐,華恬了。
當年華恬、華恆、華恪幾人北上祭父,然後順道在大周朝各個州郡遊歷,一直遊歷了兩年,這才回到山陽鎮參加鄉試。
自此,自鄉試到縣試,華恆、華恪一路往上考,次次告捷。
去年是三年一次的大考,華恆、華恪拜別華恬,帶領華家書院的許多學子進京趕考。因為兩人武學有成,身邊又帶着高手,已經不用擔心安全問題了。
科舉考試自提出到去年,已經逐漸成熟了。
華恆、華恪參加科舉考試,兩人竟然同時命中前三甲!
後兩人又一同進入殿試,華恆被當今聖人點為狀元,華恪為榜眼,餘下一個英俊的世家子弟為探花。
華氏一門,兄弟兩人均進入三甲,參加殿試,最終一人狀元,一人榜眼!
這個消息傳出,天下士林盡皆震驚!
但凡有井水處,都有人傳說華家大郎、二郎的事跡。
一門兩學士,震驚了多少世家。
青州山陽鎮的華家書院,更是名震天下。
因為,除去最大光環的華恆、華恪兩兄弟,本次進京趕考的華家書院學子,並取得功名的,共有二十三人。
一個書院,共有二十五人進士及第,其中兩人位列狀元榜眼!
這等成績,如何不讓天下人的目光均聚焦在山陽鎮華家書院上?
前幾年華家書院無人人參加科舉考試,因此不知道成績。如今一去參加,命中率竟如此之高!
一時之間,許多人均動了心思要來華家書院進學讀書。
而華恬,作為華家最後一位未出嫁的小姐,更是成為眾多人家求娶的對象。
華恆、華恪兩人雖出自青州華氏一族,但華氏已經沒落太久。此次科考,竟站在天下士子頭上,讓得許多世家心裏均不是滋味。不過因為兩人的先生乃天下名士展博先生,京中也沒有人敢多為難。
卻說聖人見這一次三甲均是翩翩少年郎,長得英俊無雙,很是高興。當即大筆一揮,要賞宅子。
因華恆、華恪為兄弟,後聖人便將宅子合二為一,乾脆賜了一座大宅子。
憑藉自己考取功名,並得當今聖人賞賜,華恆、華恪十分開心。他們稍微穩定下來,便去信請華恬進京。
華恬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