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腳步聲很輕,若不是華恬高度緊張,並且有些內功,根本聽不清楚。
她伸手扶着身旁的牆,覺得汗出得更多了,渾身更是軟得幾乎站不穩。
外頭的腳步聲漸近,接着,響起了關門的聲音。
會是誰?華恬還待猜測,可是陣陣無力的感覺太難受了,她知道,若不趕緊搶着時間,要再做些什麼,根本做不了。
想到這裏,她推開側門,踉踉蹌蹌地走了出來。
合上門的瞬間,她仿佛再也支撐不住自己的身體,跌坐在地上。
來人腳步一頓,接着快速朝她走過來。
華恬急促地喘着,眼瞼下垂,仿佛已經陷入了昏迷。
那人來得近了,停下了腳步,蹲了下來。
在華恬低垂着的眼眸里,看到那衣擺用料十分華貴。接着,一雙大手便向着她伸了過來。
華恬急促地喘着,微微抬起眼瞼,藏在衣袖裏的雙手緊緊捏着,指甲掐得掌心一陣陣生疼,這讓她覺得清醒了一些。
就是這時候——華恬繃緊身體,就要用盡全身力氣向來人撞去。
可是,在她開始撞出去之際,她看清了來人的身份——
「是你——」華恬吃驚地低喃道,穩定住了要衝撞出去的身體。
這個人,只靠一撞,根本無法制服他,只有另想他法。
「是我,你怎麼了?」來人語帶擔憂,焦急地問道。
這是怎麼回事?難道他自己下了春.藥,現在反而來問自己怎麼了嗎?
華恬垂下眼瞼,急促地呼吸着,卻並不答話。
來人——也就是鍾離徹見狀,更加焦急了。他伸出手,探在華恬額頭上。
他的手觸手一片冰涼,華恬覺得額頭上很是舒服,便仿佛小貓兒一般,往着那大手蹭了蹭。
很顯然,她的動作取悅了鍾離徹,他湊得更近了,另一隻手也要探上來。
就在這時,華恬右手暴起,直取鍾離徹的太陽穴。
鍾離徹聞風而動,微微一擺頭,躲過了華恬的攻擊,原本要伸出去安撫華恬的另一隻手,一下子捉住了華恬襲擊自己的右手。
「你要干——」他說到這裏,突然頓住了。
他瞧見了華恬眸中的殺意。
那殺意如冰如霜,冷漠無比,出現在了那雙一向單純善良的黑色眼眸里,叫他的心頓時急促跳動起來。這雙眼眸亮得天地失色,日月無光!
美麗的、狠辣的,仿佛帶着劇毒的蓮花,這便是那個來自青州山陽鎮的華六娘。
只一瞬,那眼眸里的殺意消失無蹤,又變回原來那不染世事的純真。若不是鍾離徹相信自己,會以為方才這姑娘眸中帶着殺意,是一場夢。
她那黑色的眼眸帶上了一層薄薄的水光,正緊緊地盯着自己,似乎她的世界裏只有自己,帶着誘惑,仿佛深淵一般。
「你……想要我嗎?」華恬低低地喘息着,幾不可聞地說道。
驀地,他明白了她的意思,於是低低一嘆,說道,「我並不是下毒暗算你之人。」
說完此話,他看到眼前的姑娘垂下了眼瞼。
他知道,她是不信的,於是又道,「方才見你出來,我便跟着出來了……」
說到這裏,他便再也說不下去了。他不可能告訴她,自己跟出來是為了與她說什麼,因為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跟着出來是想要說什麼。
「外頭那丫鬟見你似乎病了,已經急匆匆地去叫人了。」他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
華恬聽到這裏,驀地抬起頭,看向鍾離徹。
若是她估計得不錯,想必那丫鬟很快會帶上園中許多人過來,其中一定包括了淑嫻公主!
只是不知,眼前這鐘離徹,是否可信。
「啊……」還沒等她那一團漿糊一般的腦子想清楚,她突然被鍾離徹抱了起來。
「你、你干什、什麼?」華恬掙扎着叫道。
她卻不知,她以為自己是在掙扎,可是身體卻是更加親近地貼向了鍾離徹,仿佛挑逗一般。
鍾離徹瞬間加重了喘息,他抱着華恬走到椅上坐下來,一手扶着華恬的腦袋,便深深地吻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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