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卷77、意長6更
皇后也微微眯眼:「該說的話,本宮已經囑咐完她了,她心下應該有數該怎麼說。」
挽春向窗外瞟過一眼:「主子的意思是?」
皇后聳了聳肩:「她若想脫了干係去,只需向皇上坦承自己沒病便罷了。皇上興許會治罪,卻也不過是降她的位分罷了。以她的出身,便是降了位分,也還能當個貴人。與同為漢女出身的陳貴人平齊,也不算委屈了她。」
「況且這宮裏,她本沒有病,有病的卻另有其人去。她自然該知道那會子咱們都不在宮裏,是誰故意坑害了她去。她又不傻,自己降了位分去,自可再拽一個墊背的就是。」
挽春便垂首一笑:「主子的意思是貴妃?」
皇后輕輕伸了個懶腰:「這回我沒叫她跟着一起去東巡,她怕是心內也記恨了我了。既然如此,我便也總該給她尋個去處。」
皇后扶着養出半寸長的指甲,幽幽一笑:「進宮多年無子,自然看不得別人有了孩子。故此用自己的病氣去過給純妃,這自然都是人之常情,任誰都得想到她去。」
「或者退一萬步說,即便她有法子替自己辯白,也總歸有人認定了是嫻妃結了她的病去算計了純妃。總歸是兩個沒有孩子的可憐人啊,為了別人的孩子,怎麼會不瘋呢?」
正說着話,念春從門外走進來,急急忙忙稟告道:「主子,皇上朝這邊來了。」
「哦?」
皇帝是從怡嬪那直接過來的,皇后雖然心下早已算計好,可是這一刻還是忍不住有些心慌。
她忙起身更衣,一邊追問念春:「皇上面上是什麼神色?慍怒,還是平淡?」
念春尷尬搖搖頭:「奴才瞧不出來。皇上一向喜怒不形於色,奴才倒不好猜。」
皇后便也嘆一口氣:「罷了。」
念春終究還是年輕,要指望她能觀察出皇上的神色來,那當真也是難為了她。
終歸不能指望念春如素春和引春一般。
皇帝進了長春宮,皇后見禮已畢,不由得悄然打量皇帝。
皇帝面上果然淡淡的,並無特別喜怒。
皇后便面浮憂色,低低問:「皇上,可是哪裏不自在?」
皇帝長眉輕揚:「皇后怎如此問?」
皇后垂首道:「妾身聞着皇上身上仿佛有些藥香,這便擔心皇上是剛服過藥。」
皇帝點點頭:「哦,你說這個。朕是去瞧了瞧病中的怡嬪,許是在咸福宮裏沾染的氣味兒。」
「皇上去看怡嬪了?」皇后故意露出驚訝之色:「皇上可是去問怡嬪的病氣過給純妃之事?」
皇帝卻張大眼睛:「朕倒未曾問起這個。這個終歸是後宮之事,朕還是先交給皇后問過吧。」
皇帝伸手過來拍拍皇后的手:「皇后主持後宮,朕一向放心。」
皇后垂首微笑,反主動握住皇帝的手。
「那皇上只是去看怡嬪的?」
皇帝點頭:「純妃是朕的後宮,朕該顧着怡嬪又何嘗不是朕的後宮,她既在病中,朕從外回來,自然也該去看看。」
皇后努力一笑:「皇上對後宮一向一視同仁,對個個都是情深意長。」
皇帝含笑點頭:「這不正是朕應當做的麼!朕對皇后,何嘗不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