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婉兮便將三個小孩兒都託付給了玉函,自己轉身到北邊裏間,玉壺便也跟了進來。
婉兮因喝過幾盅熱茶,也見了些汗,這便正好要換衣裳。
玉壺自然嫻熟地上前伺候。
舊日情分,仿佛從未被時光和宮牆隔斷過。
婉兮垂首含笑,「玉壺,拉旺便是皇上給小七挑的七額駙。」
終究此時擇定了七額駙的事,皇上還未正式下旨指配呢,那終究都是要歲時候的事。婉兮這便親口說與玉壺去。
玉壺淡淡笑笑,「這位小阿哥果然生得一副英武的好相貌。」
這些年的心意相通,便是從玉壺的態度上,婉兮便也瞧出來了,傅家已是知曉。
她也不意外,終究此時傅恆在朝中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身份。
婉兮只垂首輕聲問,「九爺他可好?」
玉壺努力笑了笑,「便是奴才,也總是希望七公主將來能嫁進忠勇公府來的。」
婉兮眼帘半闔,心下也是感傷。
不過婉兮極快調整好心緒,輕拍玉壺的手,「身為皇女,大清的每個公主都自然有自己應當承擔的命運。和敬公主嫁與科爾沁蒙古的博爾濟吉特家,這是孝莊文皇后的母族之家,體現的是皇室對於大清草創之處便得科爾沁部的襄助的感恩。」
「蒙古各部,內蒙古以科爾沁蒙古的博爾濟吉特家為首;外藩蒙古便是以喀爾喀蒙古的博爾濟吉特家為首——四公主的手生成那樣兒,皇上自然不便指婚,那麼接下來的公主便自然要承擔起這個責任來。」
「只可惜皇后所出的五公主夭折,皇上又並未將六公主放在心上,故此小七在這個時候被指婚,也自然有她天命所在。」
玉壺不由得鼻尖兒酸楚,「奴才終究小家子氣,總覺得還是叫七公主嫁進傅家來,才能放心。」
婉兮卻是輕笑,拍拍玉壺的手。
「這算什麼話呢?難不成你們都以為,我這輩子就只能生這樣一個閨女了?就不能再有下一個閨女了?」
「便是這一回結不成的親事,難道以後就再沒機會了?」
玉壺倒被婉兮問得一怔。
婉兮故意俏皮地瞟着玉壺,「我啊,是生得晚,好不容易才得了這個閨女去。可是我自己倒是覺着,這肚子的封條一解,說不定後頭的孩子便接二連三地來了!」
玉壺便也破涕為笑,連連點頭,「奴才方才都說了,奴才就是小家子氣——竟忘了往長遠去望望,淨只盯着眼前兒了。」
婉兮含笑點頭,「這話終究在九福晉面前,我不便直接說透了。畢竟來日還長,什麼時候才能再有孩子,我自己吹牛皮也不管用啊。」
「不過在你面前兒,我倒是敢說的。我自己的身子,我自己心裏有數兒,我覺着我的福分定然不止這一個孩子」
「你們的心思,我自己何嘗就沒有呢?只是此時七公主下生的時機如此,前有皇室已與傅家兩回聯姻,後有青袞雜布之反叛,故此這一回時機不妥,終歸做不成這親事。」
「可是還有將來呢。你們的念頭不滅,我自己也同樣記着。若將來我再有公主,自然設法成此好事去!」
六卷6、誰說再沒機會?(4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