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了幾十年惡氣的大宋終於挺起了胸膛,朝廷上下,無不歡喜鼓舞,趙禎下令政事堂,將裁軍節省下來的300萬貫軍餉全數留給樞密院擴軍,另外他要求三司再拿出200萬貫,填補軍用。
哪怕文官集團再心裏頭別捏,也沒法阻攔,只能眼睜睜看着,資源向軍事傾斜。
除此之外,還有一件事提上了日程,那就是如何善後,遼國攻擊大宋,被打得落花流水,不能就這麼輕易放過去,以往都是遼國訛詐大宋,這一回也該調換位置了。
趙禎急需要找一個夠分量的舌辯之士,前往遼國,替大宋爭取利益。
「陛下如果不棄,老臣願意走一趟。」
站出來的正是醉翁歐陽修,這位在御史中丞的位置上也幹了好幾年,沒怎麼彈劾官吏,弄得歐陽修手痒痒的,非要找點事干。
趙禎一看是他,頓時心花怒放,就沒有比歐陽修合適的!
這位早年去過遼國,又和王寧安亦師亦友,該如何處理遼國的事情,讓他去和王寧安商量,自己也免得費心思。
「永叔,和談的條件朕就不說了,那小子別朕下手狠,你去找他商量吧!」
「遵旨!」
歐陽修領了旨意,順利成為出使遼國的正使,他辭別趙禎,風風火火趕到了霸州。
不到一個月之前,這裏還是宋遼交鋒的戰場。
過了這麼久,還留下了許多戰爭的瘡痍,城牆斑駁,西北城角還缺了一塊,在城外,有許多新建的土丘,裏面埋的都是戰死的軍民將士。
一個墳包挨着一個,看得人心不停抽搐,十分酸楚。
將軍百戰死,壯士十年歸!
打仗從來就是這麼殘酷!
不過好在大宋贏了,很漂亮地贏了!
邊關的百姓是最頑強的一群人,他們經歷了太多的生死,已經習慣了,能夠很快從戰亂中恢復過來,又重新熱情洋溢地活着。
王寧安竭盡全力,給戰死的將士發放補貼,哪怕普通的民夫,也都有賞金可拿。
平均一戶可以拿到20貫,在霸州,這些錢足夠開一個小飯館,或者在街邊支一個攤位,賣湯餅饅頭,養活一家人。
另外王寧安把軍中受了內傷的戰馬都挑了出來,這些戰馬都不能再上戰場馳騁衝鋒了,但是身體還算強健,拉車耕地,頂得上三五個勞動力,他又從俘虜的馬匹當中挑出一些,湊了5000匹戰馬,送給了雁頭寨、田家寨和狼城寨,補償那些失去至親的可憐百姓。
再有一點,那就是俘虜,這次王家軍差不多抓了三千多俘虜,足足用兩座軍營才裝得下。王寧安下令,把其中凡是小頭頭兒都挑了出來,集中在一起,吃好的,喝好的,至於其他人,直接送到了牲口市場,個牛馬放在一起,對外出售。
歐陽修從京城趕來,就見到不少商人,尤其是平縣一代的工廠主全都跑過來,圍着這些遼國俘虜,挑挑揀揀,討價還價,老夫子看得直搖頭。
「也就是你王二郎能幹得出來這種事情,你不怕御史彈劾啊?」
王寧安無所謂攤攤手,「隨便吧,反正虱子多了不咬,債多了不愁,區區彈表,我早就不在乎了。」
是啊,王寧安有什麼可在乎的!
從他出道至今,累計的彈劾奏疏不下上千份,別的朝代不知道如何,但是有宋一朝,王寧安絕對是承受彈表最多的一個。
大宋的臣子要臉,被人罵了之後,就要上書請辭,一次不行兩次,兩次不行三次,哪怕賈昌朝那種貨色,也承擔不了幾十道彈表,就要拍屁股走人。
唯獨王寧安,仿佛彈劾跟撓痒痒一樣,一點也不在乎,還從來不上表辯駁,更不會上書請辭……最好玩的是他的官職還越彈越大,尤其是當過財相之後,又接任河間知府,河北東路的安撫使,儼然朝廷大員。
特別是這次打贏了遼國,功勳卓著,咱王二郎都有了衝擊政事堂的資格。
私下裏不少人都暗暗議論,說王寧安是越彈越大的棉花包!
「那是放屁,老子鐵棒槌,才不是棉花呢!」王寧安憤憤罵道。
歐陽修苦笑了一聲,「別管他們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