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友可會下棋?」
「象棋成不?」王寧安試探着問道,他覺得士大夫應該都喜歡下圍棋,更有人苦苦鑽研黑白之道,卻不成想包黑子是個例外,包黑子大笑着擺好了棋盤,直切搶了一個先手。
「當頭炮!」
王寧安連忙把「馬」跳了起來,兩個人你來我往,就下了起來。王寧安的棋藝不怎麼樣,誰知道包拯更是有趣,他下棋一往直前,大殺大砍,大開大合,不拼光最後一個子,決不罷休。
面對包黑子瘋狂的攻擊,王寧安偶爾玩一點小計謀,就能黑掉老包一個子,他們竟然殺了一個難解難分。
包黑子大呼過癮!
王寧安暗暗苦笑,根本就是一對臭棋簍子,估計公孫策不會願意和他下棋,也就欺負欺負小孩子吧!
兩個人連殺了三盤,突然一隻鴿子落到了院子裏,撲棱兩下翅膀。差役董平急忙跑過去,抱了起來。
「啟稟大人,小南門外,王朝準備就緒!」
包拯略微遲疑,繼續發動攻勢,王寧安勉力應付。
「大人,東門裏,忠義坊準備妥當。」
「大人,黑龍橋準備妥當。」
「大人……」
一個接着一個,當王寧安和包拯下到了第七盤的時候,最後一處也準備好了,包拯高高舉起了「車」,又放了回去,笑道:「把棋盤留着,等收拾了崔家,再來下完這一盤!」
說完包拯一揮手,「擊鼓!」
有差役領命,沖向了鼓樓。
包拯帶着其餘的差役,一起殺向了崔家府邸。
離着崔家還有幾十步,咚咚咚!動地驚天的鼓聲響起,急促有力,王寧安甚至都覺得血液在沸騰,忍不住想要縱情大吼。
「開門!」
董平和薛霸拼命叩打崔家的大門。
「快出來,不然我們進去了!」
叫嚷了三遍,門終於開放,從裏面慌裏慌張走出了一個年老的管家,見到外面上百差役,拿着繩索鐵尺,氣勢洶洶,頓時嚇得變顏變色。
「你,你們要幹什麼?」
「不幹什麼,貴府犯了事,大家跟我進去!」
董平推開了管家,一馬當先沖了進去。
薛霸招呼着其他人跟進去,包拯在簇擁之下,也進入了崔家府邸。
「給本官搜!」
差役正要往分散搜查,崔鈺終於姍姍來遲,他連衣服都來不及扣,見到包拯凶神惡煞一般,他同樣心驚肉跳,大感意外,皮笑肉不笑道:「原來是包大人駕到,小的沒有迎接,還請恕罪。」
「嗯!」包拯只是點頭,繼續讓別人搜查,崔鈺怒了。
「老父母,崔某雖然是小民不假,可也不是面捏的,無緣無故,憑什麼搜查我的家?」
「你要原因嗎?」包拯呵呵一笑,「崔鈺,你家經營酒坊生意吧?」
「沒錯!」崔鈺乾淨利落答應,「包大人,崔家向來守規矩,我們交了200貫的保證金,又出價最高,拿到三年的撲買之權,每年按照規矩,向朝廷繳納酒稅,分毫不差。包大人。要是因為這個,就搜查我們家,未免有些不講道理了吧!難道還不給好人活路嗎?」
崔鈺紅口白牙,義正詞嚴,宋代的酒法很嚴厲的,除了官方專賣之外,一些偏遠的,盈利很少的地方,官府採取「撲買」的辦法,說白了就是競價購買釀酒販酒的權力。由得到「撲買」之權的大戶繳納稅賦,然後自負盈虧。
崔鈺說的不錯,他的確沒有欠朝廷的錢,相反,他的酒坊每年繳納的稅賦,幾乎佔到了滄州收入的二十分之一,不折不扣的納稅大戶。
崔鈺叫的震天響,崔家的家奴打手也都沖了出來,擋住了眾多的衙役,雙方劍拔弩張,大有一觸即發之勢。
王寧安眨了眨眼,突然站了出來,笑道:「舅舅,外甥有禮了。」
「外甥?」
崔鈺一皺眉,「小後生,老夫怎麼沒見過你?」
「呵呵,舅舅,我是王良珣的侄子,崔氏是我的二伯娘。」王寧安笑道:「這些年沒有來探望親戚,舅舅不會責怪小子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