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寧安手下的生意越來越多,也越來越雜。
沒有人的精力是無限的,哪怕是穿越者,也不可能把每一個方面都做好,事必躬親,非累死不可,真正做大事的人,只要覽其大略就行。
趁着年前,把生意處理,抓住最緊要的。
從頭算起,王家在滄州有一座酒樓和一座茶樓。雖然生意極好,但是說實話,每月的進項不過幾百貫錢,真的看不到眼裏。
可是酒樓茶樓人員往來,消息靈通,是最好的耳目。毫不客氣說,滄州城有個風吹草動,上至趙禎,下至世家朝廷,誰想打聽王家的消息,都會到這兩個地方來,暫時還不能放手。
海豐酒樓交給向好,四海昇平茶館交給韓蛤蟆。
一年多下來,這兩個人完全贏得了王寧安的信任,而且他們也有足夠的本事,撐起生意,還繼續浪費精力,實在是沒有必要。
「寧安,知人善任,敢於放權,是你的優點,可是凡事都要多一個心眼。」母親白氏略微思量,便道:「讓向好接五成的茶館股份,韓蛤蟆接五成的酒樓股份。」
王良璟還沒有明白過來,王寧安卻眼前一亮,忍不住給老娘拍巴掌,交叉持股,向好要多分紅,就要茶館生意做得好。反過來,韓蛤蟆要攢棺材本,就需要向好努力經營。
這兩人互相制約,王家就能放鬆不少。
看起來這麼多年,老娘的商業天賦完全被壓抑了。
王寧安仿佛發現了寶藏,以後沒準可以把生意都交給老娘搭理,自己就更輕鬆了。該讓老娘干點什麼?暫時還沒想好,等以後再說……
茶館和酒樓用工有限,還都是機靈的年輕人,王寧安不太喜歡,他覺得當兵要笨一點,老實一點。
吳大叔手下有一支運輸隊,從最初的一駕馬車已經發展到了二十駕,每天要把麵粉和肥豬送進城裏。
王寧安決定要把車隊擴充二十倍,配屬500名車夫,1000名強壯的搬運工。
「寧安,用得着這麼多人?」王良璟十分驚訝,豈不是說老吳手下的人,比自己的還多了?
「一點都不多!」王寧安笑道:「接下來要種高粱,榨糖,釀酒,滄州才多大的市場,我們要賣到京城,賣到遼國,沒有專門的運輸隊能行嗎?」
「400駕馬車只是個起步,等着馬場發展起來,不適合充當戰馬的全都淘汰下來,作為馱馬,到那時候,咱們弄幾千駕馬車,平時運貨,到了戰時,加裝木板,運輸糧食輜重,遇到了遼狗,還能把馬車連起來,當城牆用呢!」
「妙!」
王良璟連忙伸出了大拇指,驚喜交加道:「我正愁沒法子對付遼國的騎兵呢,結車為城,這個辦法好,真好!對了,寧安,什麼時候能弄出來?」
看老爹的焦急樣兒,王寧安哭笑不得。
「咱們才有200匹小馬駒,離着目標遠着呢!」王寧安見老爹有些失落,連忙又道:「雄關漫道真如鐵,而今邁步從頭越。有了方向就好辦,今年我會想想辦法,從遼國弄來更多北地馬,加快繁殖的速度,幾年的功夫,咱們的騎兵和車隊都會相當驚人的。」
王良璟這才心花怒放,一家人繼續往下談,還真別說,一項一項算下來,可以藏兵的地方真不少!
就拿烈酒走私來說,過去的一年,已經建立起五條渠道,賣出烈酒三萬壇,遼國人也不是傻瓜,賣多了價錢自然下來。
最初一壇酒能賺80貫,眼下只能賺10貫,可架不住數量多,一共30萬貫,成本還不到一萬貫,扣除打通關節的花費,也有25萬貫入賬。
又把韓家拉過來,以他們的實力,走私規模至少要擴大十倍!
釀酒要酒坊,建酒坊要用磚瓦木料,裝酒要用酒罈子,磚窯、木料場、瓷窯……不用王寧安說,利益驅使,自然就有人着手建設。
接下來要擴充運輸隊,生產馬車的作坊,馬鞭、鞍子,繩套,都是生意。
還有六藝學堂建起來,初期就招了幾百人,以後師生越來越多,順便聚集的文人也多起來,吃喝玩樂,衣食住行,筆墨紙硯……大宋的讀書人,窮的還真不多,毫不誇張說,滄州目前是遍地機會,到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