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麼說來,顧長老是打定主意要袒護賊犯姜遠了?」馬長老微微坐直了身體,說話的語調愈發危險。
顧玉樓斜覷了他一眼,眼神驀然冷了下來:「馬長老言重了~不過是正常的調用材料,何來賊犯一說?這種話,沒有證據可不能亂說~」
「執法堂旨在監督門內弟子遵守門規,可不是馬長老的一言堂。」
說着,她猛地放下茶盞,茶盞在案几上重重一磕,「啪」的一聲脆響,滿堂皆驚。
煉器堂的弟子們難得看到自家長老這麼霸氣,聞言精神一振,眼神不知不覺就亮了。尤其是那幾個女弟子,眼神中更是異彩漣漣,滿臉都是崇拜之色。
看到這場景,誰還敢說她們顧長老好欺負?!
然而,聽到顧玉樓的話,馬長老卻是臉色一沉,眼神陡然間變得格外~陰沉狠毒。
「哼~!你要證據是吧?!本座給你!」
說着,他猛地扭頭看向下首坐着的紀永三人,冷聲道:「你們三個,還不把你們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道來?!若有半句虛言,嚴懲不貸!」
「我,我……」
紀永三人渾身一顫,下意識地就想開口。
然而,還沒等他們下定決心開口,顧玉樓便冷眼瞥了他們三個一眼,悠悠然道:「話說出口,可是要負責任的,三位還是考慮好了再說。」
聽到這話,紀永三人心裏一抖,正準備開口的話頓時卡在喉嚨里,再也說不出口。
馬長老和顧玉樓兩人的眼神,就好比是兩把鍘刀懸在他們頭頂,逼人的鋒芒刺激地他們渾身戰慄,頭皮發麻。
如此情況下,進一步是死,退一步也是死,簡直不讓他們活了!!
萬般糾結之下,三人不由自主地從椅子上滑了下來,額頭觸地,悲聲大呼:「兩位長老,您就饒了我們吧~~~!我們什麼都不知道啊~!」
「無膽鼠輩!!」
馬長老氣得臉色發青,氣急敗壞地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氣勁鼓盪之下,桌上的杯盞猛地一跳,一圈茶水頓時灑了出來。
顧玉樓冷眼瞥了他一眼,語調頗有些幸災樂禍:「若不是無膽鼠輩,剛才又豈會那麼容易屈服?」
「哼!別以為這樣就沒事了!」馬長老深吸一口氣,氣急敗壞的神色飛快冷靜了下來,一雙三角眼中再次閃過一抹陰狠之色,「本座既然敢來,又怎麼會毫無準備?!」
說着,他猛地一揚手,道:「把人帶上來!」
「是!」
一個身穿玄黑色勁裝的執法堂弟子一低頭,即刻領命而去。
片刻之後,他再次回到大堂之中,手裏還提着一個身穿僕役服飾的老者。
這老者面相普通,屬於丟到人堆里都認不出來的那種,一身實力也只有凝元境中期,就年紀而言,可以說是相當之低。不過,他身上的服飾,卻帶着煉器堂的標誌,顯然是隸屬於煉器堂的僕役。
看到這人,一個煉器堂的弟子眉心一皺,若有所思。
片刻之後,他忽然目光一閃,說道:「這不是負責庫房門口灑掃的老王麼?我前兩天去庫房領材料的時候,還見到過他來着~」
被他一提醒,另外幾個煉器堂弟子頓時也想起了這人。
「老王,你是煉器堂的僕役吧?把你聽到的,看到的,全都說出來。」馬長老端坐在上首,居高臨下地看着老者,嘴角上揚,眼神中帶着顯而易見的得意之色。
說着,他還額外補充了一句:「不用怕,有我在,沒有人能拿你怎麼樣。」
「是,是,馬長老。」
老者畏畏縮縮地跪伏在地,額頭死死抵着地面,連頭都不敢抬,就連說話的聲音都有些哆嗦。
「小人是煉器堂的僕役,專門負責庫房門口的灑掃。那,那天,姜長老帶人盤庫的時候,我聽到幾個外門弟子在議論,說,說……姜長老從內庫拿走了好幾樣材料,管庫房的吳掌事卻連吭都不敢吭一聲……」
老者說的斷斷續續,很多細節也模糊不清,卻依舊把大致情況說了個清楚。
聽到他的話,有幾個煉器堂弟子的臉色驀然變了。
當初知道姜遠從內庫拿了材料的人不少,他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