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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怎麼回事?」薛靈皺緊了眉頭。
姜遠沒有說話。
他的目光落在了擂台上方的立體影像上。
只見影像之中,一身白衣的白時允腳蹬極速戰靴在擂台上飛速輾轉騰挪,努力躲閃着對手的攻擊。在他身周,一個霜白色的冰盾正緩緩旋轉,散發着一波又一波的寒氣。
他的對手身穿鎧甲,手持長刀,正冷着臉滿擂台追殺他。
這人身上的氣勢凜冽而肅殺,姜遠一眼就看了出來,這人的實力絕對有天人境。
在他的追殺下,白時允幾乎沒有任何還手之力,只能不停地狼狽逃竄。
然而,每次他的攻擊一擊中白時允身上的冰盾,冰盾上更是會猛地盪起一圈寒霜,讓他的動作瞬間變得僵硬,愣是讓白時允從他的攻擊下逃了出去。
這樣的追殺和被追殺已經持續了一天一夜,這人的表情已經變得越來越狂躁,似乎隨時都有可能爆炸。
白時允的眼中也已經佈滿了血絲,臉色更是因為元力的過度消耗而變得異常蒼白。
然而,即便如此,他卻依舊沒有絲毫退縮,仍舊在努力地躲閃,那雙平素溫和的雙眼更是亮得驚人,讓人忍不住心神震顫。
擂台下的人們受到感染,幾乎一面倒地在替白時允加油。
這氣氛實在是太煽動人心,薛靈看明白之後,忍不住掩唇驚呼了一聲:「天哪白伯伯他……」
「這才是他的真實性情。」姜遠淡淡地接了一句,唇邊卻忍不住露出了一抹笑意,「承恩侯府嫡出第三子白時允,整個京城都知道他是個沒脾氣的老好人。不過,今天之後,怕是整個京城都要對他刮目相看了。」
在自己明明不擅長的領域,仍舊能夠孜孜不倦地追尋數十年,經歷過無數次打擊仍舊沒有放棄的人,又怎麼會是孬種?
扭頭掃了一眼仍舊沒反應過來的姐姐,姜遠失笑着拉了她一把:「走了沒有繼續看下去的必要了。」
說着,他廣袖一揮,轉身便大步離開了縉雲坪。
薛靈愣了一下,連忙追了上去,臉上卻仍是疑惑不解:「小遠,我們不等白伯伯比試結束嗎?他看起來很辛苦啊」
姜遠頭也不回,篤定道:「放心,這一局,白伯伯贏定了。」
薛靈瞬間瞪大了眼睛:「真的?」
「真的。」姜遠頭也不回,「對手心神已亂,白伯伯手裏還有底牌,只要他保持現在的狀態,必勝無疑。回去準備賀禮吧這下子,承恩侯府有得熱鬧了」
說着,他加快腳步,不過片刻間,就已經走了很遠。
薛靈連忙跟上。
旁邊的酒樓上,白錦鴻默默地看着兩人遠去的背影,端着茶杯的手,不知不覺攥得發白。
「難道……我真的錯了?」
他失神地喃喃自語,眼神無意識地掃向人聲鼎沸的擂台,目光中,透着連他自己也不清楚的複雜。
半晌,他好似忽然想明白了什麼,忽然放下茶杯,低低地笑了起來。
這笑聲在安靜的包廂中聽來格外突兀,他卻毫無所覺,兀自笑得越來越大聲。
包廂里侍立的承恩侯府僕從面面相覷,皆是一頭霧水。大少爺怎麼了?好好的這是受什麼刺激了?
過了好半晌,白錦鴻的笑聲才停了下來。
一個管家模樣的僕從大着膽子湊了過去,低聲喚道:「大少爺?」
「沒事,我這是高興的。」白錦鴻擺擺手,臉上的笑容格外愉悅,「之前是我想岔了,他既是我白氏子孫,又豈會是畏戰之人?」
「走我們去擂台下,迎接我們的英雄凱旋而歸!」
說罷,他大袖一揮,猛地朝包廂外走去。
一眾僕從相視一眼,皆是莫名其妙,卻還是快速跟了上去。搞不明白主子在想什麼不重要,自己分內的事情卻一定要坐好。
說話的功夫,白錦鴻就已經帶着人到了擂台下。
擂台下正在給白時允加油鼓勁的眾人一見是他,當即給他讓出了一條路來。
事情的發展,一如姜遠的預料。
白時允雖然已經是強弩之末,意志卻極其堅定,自始至終都保持着絕對的冷靜,更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