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行了,就這些,你可以走了。」
縱橫真君說完就擺了擺手,迫不及待準備趕人。
「……」
符光面無表情地看着他,開始認真思索以下犯上的可能。
……
與此同時,姜氏營地之中。
房門「啪」的一聲合上,搖曳的青袍消失在門後,房間裏頓時安靜了下來。
床幔垂掛的寒玉床上,文曼筠隨意披了件衣服,低着頭呆呆地看着套在拇指上的墨星指環,一臉不知所措。
對姜遠,她的心情一向都很複雜,即便已經下定決心要放下,每次見到,她的心緒依舊免不了會出現波動。
可她從未想過,自己和他,竟會以這種方式再次牽扯上。
她更沒有想到,他竟會如此費盡心思的救他。
然而,這所有的種種,都抵不上神識交融之時,那仿若身心都融為一體的感覺來的震撼。那一刻的感覺是如此清晰,讓她終於無法再自欺欺人。
她,其實早就已經對這個男人動了心。
若是心中有任何牴觸,或者不甘願,那一刻他們絕不會如此契合。之後,她也不會自欺欺人地放任自己沉淪其中。
不期然地,她的腦海中便浮現出了剛才姜遠將她攬在懷裏,輕撫着她如瀑的長髮,在她耳邊低聲問她,是否願意跟他結契的畫面。
不可否認,那一瞬間,她真的心動了。
可是,真的可以嗎?
她真的可以放下殺親之仇,和這個男人毫無芥蒂地在一起嗎?
文曼筠的腦子裏就像是有一團亂麻般纏在一起,一時理不清,斷不明,久久無法平靜。
房門外。
姜遠合上木門,隨手理了理袖擺,轉身朝院內走去。
看到他,院子裏等了將近一天的眾人當即圍了過去。
「姜公子,我師妹怎麼樣了?」屠緋沖在最前面,一臉急切和擔憂。她的手無意識地抓向姜遠的胳膊,似乎只有這樣才能心安。
姜遠不着痕跡地躲開了她的手,平靜道:「放心,她已經沒有大礙了。」
「那就好~那就好~」屠緋鬆了口氣,捂着心口一臉慶幸,「幸好她沒事,不然我恐怕要後悔和愧疚一輩子。」
姜遠瞥了她一眼,見她的確是真情實意,心下微微點頭,面上卻不動聲色,繼續道:「不過,她的經脈和識海雖然已經修復了,但到底還比較脆弱,尤其是神魂,經不得太大衝擊,這幾天須得安心休養,最好不要動用元力,連修煉也要暫停,更不能和人動手,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我明白,我明白。」屠緋連連點頭,「姜公子放心,我會看着她,不會讓她亂來的。」
「如此就好。」姜遠點點頭,「她已經醒了,正在休息。想必你們師姐妹之間還有不少體己話要說,我就不打擾了,暫且告辭。」
說罷,他微微欠身朝屠緋施了一禮,便帶着人準備告辭。
「姜公子,大恩不言謝。活命之恩,我師徒三人銘記在心,必有厚報。」
屠緋感激地將他們一直送到了院門口,一直到人走遠了,才轉身匆匆回到了院子裏,推開門走了進去。
「師妹,你怎麼樣了?可有感覺哪裏不舒服?」
快步走到床邊,屠緋隨手掀開床幔,低頭看去。
然而,眼前所見,卻讓她大吃一驚:「師妹!你,你,你們……」
寒玉床上凌亂的被褥,文曼筠僅僅隨意披了件薄衫的嬌軀,以及床幔間瀰漫的那股氣息,都讓她幾乎本能地意識到發生了什麼。
哪怕修士對於男女之事看得沒有那麼重,對女修也早已不像上古之時那麼嚴苛,不至於失了身就要尋死覓活。可偏見,終究是存在的。
對於一個女修來說,如果當真被人強迫,仍舊是一個巨大的打擊。
幾乎是一瞬間,她的腦子裏就划過了種種不好的猜想,看着文曼筠呆愣愣的表情,更是禁不住心疼和憤怒不已。枉她這麼感激姜遠,想不到他竟是這樣的人!
她猛地坐到床沿上,雙手按住文曼筠的肩膀,看着她的眼睛認真道:「師妹,你老實告訴我,是不是他趁人之危?你別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