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零章
皇上駕崩之時已經發不出聲, 也是皇后湊到他嘴邊聽到了幾句遺言,可太子要繼承正統還需要一道遺詔,皇后手中沒有, 太子也沒有, 不是在老臣手中是在皇上信任的侍衛手中。
果不其然,蕭珣在皇上駕崩之後便取出一道遺詔, 上面交代在他百年之後由太子傅熙照繼承大統。
這是皇上早預備好的,一式三份,議事殿的正上方藏了一份, 蕭珣手中一份, 還有一份在老臣手中。
三份對照確認無誤,便昭告天下,宣讀過後便在各位大臣和皇子王爺手中傳閱,告訴旁人太子這位置來自正統。
國不可一日無君,太子上位已成定居, 誰也不會出來鬧出么蛾子, 於是禮部上上下下忙碌起來開始籌備登基大典。
因為還在喪期太子還是需要穿喪服, 登基之前還有一套程序要走,老臣會站出來請太子儘早登基,以免國本不穩, 而太子要推辭幾次以示誠意, 老臣再請幾次, 最後太子推脫不過便只能點頭答應。
這一整套雖然跟演戲似的, 可當事人卻都嚴肅認真絲毫不敢馬虎, 心中明白是怎麼回事兒,卻也不得不有這麼一個流程,
最後群臣簇擁着太子登上那高位,行三拜九叩大禮,坐在龍椅上看着下面跪拜一地的朝臣,太子這一刻才算是徹底放下懸着的一顆心,不由得油然升起一股豪情。
他到底是坐上了這個位置,接受百官的參拜,感慨的同時又不免多了幾分悵然,他當了十多年的太子,也被父皇忌憚了十多年,父子之情早已在猜疑中被消磨殆盡。
可真當他坐上這個位置的時候卻也能夠體會到父皇的一二心思,高處不勝寒,那些當面對着你畢恭畢敬的朝臣心中在想什麼?是否表面恭敬私下底不服自己?
他不由得苦笑一聲,看着身邊的人竟是發現自己也開始懷疑不確定起來,閉上眼睛穩定心神,他和父皇的前車之鑑在眼前,為此傷了多少情分,發誓絕不重蹈覆轍。
新皇登基之後便開始主持先皇葬禮,主持朝政,這個時候他對先皇的薨逝升起一抹悲傷,不管父子之間發生過多少不愉快的事情,在皇上心中總是還保留有那麼一些不能遺忘的回憶,他是先皇的第一個兒子,小的時候也是得到過先皇寵的。
與新皇的塵埃落定便有了悲傷的功夫不同,瑞王等皇子至今都還有些茫然,算是寧王都不免有些不知所措的情緒。
父皇這麼沒了?父皇在的時候他們明爭暗鬥,可一旦父皇當真不在了之後,他們卻一個個便的茫然無措起來,內心空茫茫的,不知將來該如何。
先皇的嬪妃一個個也都收斂起來,先皇不在了,她們的靠山倒了,先皇在的時候可能不一定會寵着她們所有人,可一旦先皇不在了,她們這些先皇的嬪妃便立刻失去了所有的資本。
以後在這後宮中要安分守己的熬日子,有皇子的還有幾分盼頭,盼着新皇開恩允許她們出宮跟着兒子榮養,沒有皇子公主的,那真是一點盼頭也沒了。
新皇登基之後便開始給先皇上諡號為武帝,映射的是先皇早期上戰場立功最後方才得到皇位。
皇后封太后,賢妃等人封太妃太嬪等,太子妃自然便是皇后,東宮裏之前有的幾個伺候過皇上的侍妾還沒開始冊封,這些要和皇后商議着來,新皇不重女色,東宮的女人並不多,且也沒見他偏寵過誰。
之後便是停靈守孝,後宮的女人,先皇的皇子,以及朝中大臣及誥命都要進宮哭靈。
皇陵的修建從先皇登基之後便開始着手,即使每年都有新要求,也很快便能修建完善,先皇的梓宮即棺木也是早準備好的,對此先皇好似一點都不忌諱,他基本上把自己的身後事都給安排好了。
不過即使如此等到真正下葬也已經是兩個月之後的事情了,這段時間也是各種忙碌,新皇親自扶棺送先皇梓宮進入皇陵,石門關上一切塵埃落定。
先皇下葬之後卻發生一件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瑞王自請進入皇陵守墓,最近一段時間瑞王整個人都陷入到了一種詭異的平靜之中去,先皇的薨逝給他的打擊極大,仿佛一下子成長起來。
這樣的要求安太妃得知的時候哭着勸他,守皇陵這樣清苦的日子她怎麼捨得讓瑞王去經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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