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諸葛嬋娟拌完嘴,南風將視線移向沼南,此時那小道觀已經出水七尺,上一次是在道觀出水九尺時蟾後噴出了毒霧,而今還剩下兩尺,李朝宗等人應該是趕不上了。
看罷那小道觀,再看岸邊的眾人,鄭祁等人自然不會以為李朝宗一黨是來與他們飲茶攀交的,眼見強大的對手即將來到,包括鄭祁夫婦在內的眾人大多面露驚慌,不慌的也有,那個灰衣老者和紅衣男子正在接耳交談,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李朝宗等人此時已經發現沼澤邊緣的鄭祁等人,亦看到了沼澤里的那處小道觀,移動速度明顯加快,眨眼之間再近五里。
就在此時,那灰衣老者和那紅衣男子同時縱身躍出,灰衣老者是向前飛掠,而那紅衣男子則是縱身入水。
灰衣老者氣呈淡紫,較那些尋常武人掠的更遠,但凌空飛渡也是需要落地借力的,居山淡紫兩里一落地,洞淵紫氣可掠出五里,太玄深紫一次借力可達八里之遙,此人是淡紫靈氣,只能掠出兩里,蟾後離岸邊有五到六里,他是無法一躍而至的。
眨眼之間,南風心中的疑惑就被驚詫替代,那紅衣男子入水之後立刻潛入水下,水面以上完全看不到身影,只能看到一道激流劈波斬浪疾速向前,此人水性已然達到了驚世駭俗的地步,自水下移動快比飛魚,竟然不輸那凌空飛掠的灰衣老者。
「水下那人應該是落霞山的錦衣怒龍。」諸葛嬋娟說道。
南風曾經聽說過這個名號,江南有七大門派,落霞山排名第六,相傳落霞山眾人有鮫人血統,現在看來傳言當不為虛,人的水性再好也不可能達到這種地步。
諸葛嬋娟話音剛落,那灰衣老者忽然落向水面,但其下方皆是黑水,並無落腳之處。
就在灰衣老者落水的瞬間,水中的激浪突飛猛進,加速趕到了他的下方,灰衣老者自那紅衣男子身上踩踏借力,再度拔高,繼續前掠。
到得此時南風方才明白過來,原來這二人是在聯手協作,此前紅衣男子辨察黑水,乃是為了確定能否耐受黑水毒性。
那灰衣老者和紅衣男子顯然是想搶在李朝宗等人到來之前進入道觀拿到龜甲,為求快速,灰衣男子並不等兩里力竭,每隔一里就會借力加速,如離弦之箭一般往那沼澤之中的道觀衝去。
「蟾後的毒霧能不能毒死紫氣高手?」南風問道,那二人配合默契,李朝宗等人來不及趕到阻止。二人靠近道觀拿取龜甲也勢必快速,而今能夠阻擋他們的只有蟾後噴吐的毒霧。
「那得看他們是否閉氣。」諸葛嬋娟隨口說道。
「如果不閉氣呢?」南風追問。
「那就等死好了。」諸葛嬋娟很是肯定。
見南風面帶疑色,諸葛嬋娟又補了一句,「紫氣沒你想的那麼厲害,他們同樣怕毒。」
二人說話的工夫,灰衣老者和紅衣男子已經接近那處蟾背上的道觀,可能是對蟾後心存忌憚,紅衣男子並沒有太過靠近,在離蟾後還有一里左右的地方送了灰衣老者最後一程,然後便留在了原地。
灰衣老者借力之後凌空躍起,不偏不倚的落於那處道觀的屋脊。
此時道觀已經出水八尺有餘,雖然剩下的時間不多,卻也足夠此人快速出手,拿走龜甲。
機會難得,那灰衣老者站穩之後立刻回臂聚勢,衝着屋脊就是一拳。
令南風沒想到的是,灰衣老者灌以靈氣的一拳竟然沒能破開屋頂,那金色的瓦片雖有瓦片形狀,卻並非單個排列鋪就,很可能是一塊完整的金屬,只是自外部勾勒出了瓦片的形狀。
一擊未果,灰衣老者並未二度嘗試,果斷的換了另外一種方法,單手攀附飛檐,彎曲雙膝,奮力踹向白玉牆壁。
此人踹的是道觀的東側牆壁,二人位於西北方向,看不真切,不過一踹之下灰衣老者的身影並未消失,這便說明他也不曾破開牆壁。
灰衣老者接連兩次擊打都不曾建功,卻驚動了玄黃蟾後,後者加速浮升,露出口鼻噴出了毒霧。
這毒霧只是蟾後體內積蓄的污濁之氣,蟾後噴吐毒霧也不是為了傷人,只不過是為了換氣。
但它雖無傷人之心,其蘊含劇毒的濁氣卻對那灰衣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