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應該知道凶多吉少。」說話之時南風一直不曾回頭,上次見到公孫長樂是在三年前,那時公孫長樂不過升玄修為,時隔三年,便是公孫長樂如何勤奮刻苦,其靈氣修為亦不會有太大提升,除非有過人的造化和驚人的際遇。
「我當然知道,」公孫長樂拍了拍南風的肩膀,「我知道你一定會來,已經自附近等了很久。」
公孫長樂的出現令局勢出現了變數,那老嫗便不曾立刻上前,二人趁機說話交談。
兄弟重逢,自然高興激動,南風轉身過來,抓着公孫長樂的雙臂,「這些年你去了哪裏?」
公孫長樂有外族血統,個子很高,南風想要看清他的樣子就必須抬頭,未免李朝宗等人起疑,他便沒有抬頭,只是右手拇食二指偷偷用力,掐捏公孫長樂的手臂。
公孫長樂與南風一同長大,知道他古靈精怪,只是一掐,便知道南風是在裝瞎,但他生性木訥,臉上不見任何異常,平靜答道,「去過很多地方。」
南風點了點頭,鬆開長樂的手臂,轉身之際借眼角餘光瞥了長樂一眼,長樂此時穿了一身破舊的黑衣,上面打着很多補丁,還沾染了不少污漬,這幾年他變化不是很大,還是那麼高,也還是那麼瘦,最大的變化是鬍子長了,可能許久不曾刮剃整理,顯得很是雜亂。
上次見面,長樂正在尋找搜集鐵劍門的練氣心法,徐昆將自天書悟得的心法分別傳給了兩個弟子和自己的女兒,那時長樂已經得了許雲峰和空性二人的練氣法門,只差徐玲妃一人,目前來看他是尋到了徐玲妃並得到了他想要的東西,如若不然,短短三年間不可能自深紅升玄晉升為正藍三洞,也不可能以正藍靈氣擊殺居山高手。
眼見南風來了幫手,唯恐夜長夢多,那黑牛就環顧左右,授意另外幾個紫氣異類與那老嫗一起動手。
這六人有一人是深紫太玄,定睛辨察元神,其本體竟然是一條黃毛老狗。
餘下五人皆為洞淵,其本體分別野豬,灰狼,麋鹿,白熊,鷗鳥。
前幾種較為常見,但那隻幻化為灰衣女子的鷗鳥在土卻很是少見,似這種鳥類,通常出現在沿海一帶。
眼見那些異類意欲動手,李朝宗環視眾人,示意自己的人馬遠遠避開,以免動起手來遭到殃及。
「來了。」長樂平靜的說道,與此同時右移兩丈,與南風拉開了距離。
二人都有兵器在手,聚在一處會互相掣肘。
南風沒有答話,長樂雖然得到了徐昆的練氣法門,卻也是劍法見長,靈氣修為差強人意,以正藍三洞迎戰洞淵紫氣必無勝理。
就在那六個紫氣異類與母虎幻化的老嫗匯合一處緩慢逼近之時,外面街道上傳來了轟隆的馬蹄聲。
眨眼之間馬蹄聲就到得門外,「皇城重地,天子腳下,焉敢滋事毆鬥,殺傷人命,來呀,都給我拿了。」
伴隨着高聲呼和,外面衝進了一群身穿甲冑的禁衛官兵。
場中有人認得那帶兵之人,「白將軍為何到此?」
「本將軍奉旨前來緝拿滋事之人,馬幫主,你可不要阻攔本將軍辦差,」那說話之人大步走到場中,手指倒伏在四處的屍身高聲喝問,「人是誰殺的?」
見此情形,那幾個紫氣異類盡皆皺眉,其中一人鼻翼抖動,意欲動手。
李朝宗見狀急忙閃身上前,攔在了那些異類和帶兵的將軍之間,沖那姓白的將軍拱手說道,「白將軍,你們乃御林禁衛,怎地……」
不等李朝宗說完,那姓白的將軍的打斷了他的話頭,「李掌門的意思是皇命聖旨只能止於皇宮?」
「豈敢,豈敢,白將軍言重了。」李朝宗連連擺手,他雖是西魏武林龍頭老大,卻也不敢與皇帝正面衝突,但此事發生的太過突然,其中必有隱情。
這姓白的將軍南風曾經見過,三年前正是此人和一個姓朱的副都統將他和胖子自奉常府押回了長安,在那之後,他曾經在接迎元安寧時與那個姓朱的副都統交過手,卻未曾再見過這個姓白的將軍。
不過此人統領御林軍倒是真的,此人奉旨前來自然是得了皇帝的授意,只是不知道皇帝為何有此一舉,難不成是龍雲子授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