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風聞言陡然皺眉,欲言又止。
那上清老道見他不再接話,便沖他再度稽首,轉身與另外幾人往北行走。
就在此時,元安寧起身跟了出來,「道長請留步。」
眾人聞聲回頭,元安寧邁步上前,拱手問道,「道長可知道李朝宗納娶的是何人?」
「那人可不是尋常女子,乃是當今的北藥王,複姓諸葛,名字倒是不曾記住。」老道說道。
「多謝道長,諸位慢行。」元安寧抬手道謝。
眾人知道她與南風同行,便客氣的沖她稽首回禮,這才轉身走了。
待眾人走遠,元安寧轉頭看向南風。
見元安寧看他,南風就沖她笑了笑,以答謝她的善解人意,實則元安寧問的正是他想問但沒問的,之所以沒問,是因為一旦問了就表明對諸葛嬋娟很是關心,不過想笑是真,但笑不出來也是真,連他自己都知道自己笑的非常勉強。
「此事大有蹊蹺,諸葛姑娘怕是受到了李朝宗的脅迫。」元安寧平靜的說道。
南風沒有接話,倒不是他不想接,而是他不知道說什麼,換作別的女人,絕不會鼓勵自己喜歡的男人去見自己的情敵,尤其是這個男人現在是誰的還不一定。
見南風不接話,元安寧又道,「早些時候那道人曾經說過今日便是十五,言下之意今日就是昏期,八爺不在,路途遙遠,需儘快動身。」
若說不想去,自然是假的,而今元安寧已經把話說到這個份兒上了,再哼唧扭捏就太過造作了,急切的沉吟之後,南風說道,「你與我同去。」
元安寧搖了搖頭,「不妥。」
「沒什麼不妥。」南風擺手,做人得有分寸,不能因為對方和善就讓對方受委屈。
元安寧沒有立刻接話,而是往客棧結了賬,取了包袱出來,與南風同行向西,行走之時出言說道,「你想過不曾,李朝宗此舉很可能是項莊舞劍,意在沛公。」
南風點了點頭,李朝宗是西魏武林龍頭老大,是有身份的人,都七老八十了還納妾,這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本應保持隱秘,卻大肆宣揚,消息都傳到東魏來了,說明李朝宗早就放出了風聲,正如元安寧所說,李朝宗此舉極有可能是誘他前去。
元安寧又道,「倘若李朝宗真有此心,定會自長安設計埋伏,你此去危險重重,我初晉居山,武藝又不精通,若是去了,只會分你心神。」
南風沒有接話,正所謂關心則亂,他此時表現出的冷靜也只是表現出的冷靜,實則心裏已經急了,急倒不是因為諸葛嬋娟委身他人,而是此人是李朝宗,諸葛嬋娟哪怕與他斷了情緣,也絕不會心甘情願的嫁給李朝宗。
元安寧繼續說道,「你先過去,我儘快前往玉璧,然後再趕去長安接應你們。」
「王將軍他們已經不在玉璧了。」南風說道。
「我的那些火器和暗器都在那裏,」元安寧說道,「此去玉璧,潁川也算順路,你莫要管我,早些動身吧。」
南風想了想,搖頭說道,「便是去,也不能立刻動身,做人不能失了信用,那水虺勞苦功高,我們得先去一趟浮雲山,取了師娘所說的靈物給它。」
「此事交給我。」元安寧說道。
南風擺了擺手,「你有所不知,但凡神異的靈物,附近很可能有異類守護,我怕你應付不來。」
感覺南風說的有道理,元安寧便不再堅持,先行施出身法,凌空飛掠。
南風提氣追上。
隨後一段時間二人專心趕路,並無交談。
為求快速,二人便不曾循水道逆行,而是抄近路直線前往,申時,進入密林山區,離浮雲山應該已經不遠了。
至此,南風方才說話,「你當真願意我去?」
「我雖與諸葛姑娘勢同水火,卻不能不顧及你的感受。」元安寧答道。
一問一答,便沒了下文。
南風有些後悔多此一問,元安寧的這句話也可以反過來理解,這是婉轉卻堅定的表明了自己的態度,言下之意是與諸葛嬋娟的仇怨沒有化解的可能,關鍵問題她是不會讓步的。
南風此時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