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南風皺眉不語,諸葛嬋娟說道,「我只是隨口一問,要的也只是你一句真話,你只管實話實說,我絕不會惱怒生氣。」
南風聞言暗生警惕,諸葛嬋娟這是在套他的話,倘若他說想過,諸葛嬋娟立刻就會翻臉,可不能高估女人的氣度,這事兒打死也不能說,誰說誰倒霉。
但諸葛嬋娟既然問了,不說肯定是不成的,只能機敏應對,「要說從未想起,那是在騙你,但每當想起她,我就感覺對你不住。」
看得出來,對於南風的回答,諸葛嬋娟還是很滿意的,橫了他一眼,「算你有良心。」
南風笑了笑,不曾接話,暗道好生兇險。
「我思緒雜亂,不很清醒,你且不要說話,等我靜一靜。」諸葛嬋娟閉上了眼睛。
「好,我去外面等。」南風走了出來。
出得草屋,南風如釋重負,參悟天書之後心思清明,了無疑惑,不管什麼事情都能剝皮見骨直透本質,對男女之事亦是如此,實則此事並不複雜,更不糾結,二人都心儀他,他也喜歡二人。
他之所以對二人心存愧疚,是因為二人對他傾盡所有,毫無保留,卻只能分得他的一半,在一個有良心的男人看來,這麼做對二人並不公平。
但反過來看,二人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他也並沒有強迫二人,二人之所以願意這麼做,那是因為他值得二人那麼做,全部得看是誰的全部,一半也得看是誰的一半,若他是個侯書林天鳴子一般的人物,便是全部給予,二人也會不屑一顧。
這是陰面的真相,換做旁人,可能想不到,也不敢想,因為這一真相是建立在對自己清醒認知和高度肯定的基礎上的,與世人的認知和好惡完全相悖,世人的認知習慣是你不能說自己好,不然就是自誇,也不能為自己解釋,不然就是狡辯,想要做到真正的灑脫,除非遠離所有存在這一想法的人,但世人大多都是這種想法。
人,還是不能太清醒,不然在擺脫迷惑的同時也會失去人性,他看的太透徹,幾乎失去了人性,好在自己還對二人心存愧疚,這份愧疚本質並不是因為腳踏兩隻船對二人不公平,而是發乎對二人的情意,不希望二人傷心難過,明辨是非對錯,卻不計較是非對錯,這是最佳的尺度,也是人性的極限,最後的一片龜甲絕對不能參悟,見識絕不能再有提升。
隨後很長一段時間諸葛嬋娟都沒有說話,大夢初醒尚且令人發懵,更何況起死回生,了卻了最關心的事情,方才騰出精力來規整和梳理次要瑣事。
四更時分,諸葛嬋娟起身下地,由於無有靈氣修為,不得夜間視物,亦不知道撞到了什麼,負痛哎呦。
南風聞聲快步進入,揮手將篝火再度激燃。
「怎麼多了門框?」諸葛嬋娟齜牙摸頭。
「之前沒有嗎?」南風笑問。
「肯定沒有啊,這屋子你之前又沒進來過,瞎變甚麼。」諸葛嬋娟埋怨着向外走。
「天還沒亮,你做甚麼去?」南風問道。
「撒尿,」諸葛嬋娟隨時口說道,「幹嘛,你還想跟着去呀?」
「看看也行啊。」南風笑道。
諸葛嬋娟鄙夷的橫了他一眼,邁步出門,外面風大,又黑,到處是雜草,她也懶得往遠處跑,就近。
若是歪頭一旁,南風也就不是南風了。
「對了,趕緊把金子給他們變沒,一兩也別留給他們。」諸葛嬋娟說道。
「你若喜歡,我帶你回去,由你親手懲治他們。」南風心念閃動,將凝變黃金的靈氣收回。
「殺他們都髒了本姑娘的手。」諸葛嬋娟提褲子。
「怎么女人撒完尿都得蹲兩下兒呢?」南風壞笑。
「看過的不少啊。」諸葛嬋娟瞪眼。
「也沒幾個。」南風連連搖頭。
「那你們男人撒完尿怎麼還得抖兩下呢?」諸葛嬋娟笑問。
「你都見過誰的?」南風瞅她。
「看你那小心眼兒,大的沒見過,小的還沒見過嗎,」諸葛嬋娟跑到屋裏,蹲到火旁伸手取暖,「長本事了呀,現在什麼都能變出來。」
「我不止長本事了,我還長大本事了。」南風自火堆旁凝變桌椅。
「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