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是人,還是個只有紅色靈氣的武人,胖子興趣驟減,也不追問下文了。
東行數百里,八爺慢了下來。
諸葛嬋娟知道八爺減速是南風授意,便歪頭看他。
南風指了指下方山崗,示意八爺往那裏去。
在那山崗上有處小道觀,道觀很小,只有五間房舍,此時道觀外面圍着不少兵卒,道觀裏面也有兵卒,正在驅趕道觀里的道人。
到得近處,南風飄身而下,落於山門之前。
早在南風落地之前,那隊士兵就已經看到了他們三人,自然也看到了八爺和老白,知道他們不是尋常人等,見南風來到,不敢放肆驅趕,也不敢詢問來由,只是疑惑的看着他。
道觀的門是開着的,幾個士兵正在將裏面的道人往外攆,一個二十多歲的道人認出了南風,高呼求救,「大人,救我們則個。」
那求救的年輕道人身上的道袍很是破舊,打着不少補丁,也無有靈氣修為,在官兵的推搡之下跌撞踉蹌,呼喊過後跑出門外,拉着南風的衣衫,「大人,您還記得我嗎,當年您第一次來,是我給您開的門。」
「不用慌張,我給你們做主。」南風沖那年輕道人點了點頭,轉而沖那領隊的校尉招了招手,「過來。」
那校尉原本是想過來的,但是見到諸葛嬋娟和胖子凌空而至,落到南風身側,心中驚慌,躊躇不前。
此時院子裏的那幾個道人也發現了南風等人,此前諸葛嬋娟也曾與南風來過此處,他們都認識,便圍上來沖三人見禮。
「我在任的時候撥了不少田產給你們,怎麼日子過成了這樣兒?」胖子皺眉打量着破敗的林雲觀。
「一言難盡,兩位大人,你們來的正好,求你們與這些官爺說說情,留我們在這裏吧。」一名中年道人沖胖子和南風連連作揖,當年二人隱姓埋名主政盂縣,只有天木天尋師兄弟知情,這幾個道人並不知道二人的真正身份,故此才以大人相稱。
南風點了點頭,林雲觀此時只剩下四個道人,只有一個是淡紅洞神修為,其他三人怕是連練氣都不會。
點頭過後,南風將視線移向那個校尉,「回去告訴你們知縣,讓你們的縣令上書州府,由州府稟報郡府,令郡府上奏朝廷,請宇文邕下旨保留林雲觀,每年調撥銀兩,善待供養。」
南風言罷,校尉愣住了,他發愣不是因為南風直呼皇帝姓名,而是猶豫不知道該不該詢問南風的名號。
「走吧。」南風沖那校尉擺了擺手。
那校尉還算識時務,也不磨蹭,急忙揮手,帶着那隊官兵急切退走。
「你不報名兒,他們能知道你是誰嗎?」胖子問道。
「他們可以敘說我們的容貌和坐騎。」南風隨口說道,轉而沖林雲觀的幾個道人親切說話。
那幾個道人保全了道觀,對南風感恩戴德,熱情挽留,南風也沒有急於離去,便隨着他們進了道觀。
林雲觀雖在江北,卻是太清分支,大殿裏的太清神像在此之前已經被那隊官兵推倒摔碎了,其實不止是這裏,其他道觀和寺廟裏的神像也都是這種遭遇,宇文邕滅佛逐道,說白了就是為了弱化神權,強化自己的皇權。
南風抬手將神像復原,重坐神位,自眾人驚愕的注視之下取了香燭三支,禮拜敬香。隨後又往西牆祭台,為天木和天尋二人上香祭奠。
此時天色已晚,幾個道人便請三人自道觀留宿,南風婉言謝絕,道人又懇求他們留下吃頓晚飯,南風同意了。
太清道人是可以吃葷的,養在後院的兩隻老母雞遭殃了,幾個道人東拼西湊,又做了三樣菜蔬,竭盡所能,盡心招待。
南風多數時候都在與幾個道人說話,沒怎麼動筷子,諸葛嬋娟和胖子倒是吃飽了,他們太了解南風了,知道南風不會讓他們白吃人家的飯食。
飯後,南風留下二十兩銀子,金銀可以是果腹米糧,也可能是惹禍災星,不是每個人都能承受的起巨資饋贈的。
除了銀兩,還留下經文六卷,這六卷自然不是天書,而是太清宗居山之下的六部真經,有家財萬貫,不如有一技傍身,錢財可以散盡,技藝不失,總能餬口。
飯後,南風告辭離去,幾個道人出門送別,千恩萬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