號角和戰鼓聲響起,徐州軍像潮水一樣湧向城牆。
「放箭!」城頭上響起一聲爆喝,無數箭矢飛了下來。
一些衝鋒中的徐州軍中箭倒地,更多的人還在邁開雙腿玩命狂奔。
弓箭手一邊衝鋒,還一邊向城頭射箭。
衝到城牆下,徐州軍將士把一架架雲梯搭了起來。
城頭上的曹軍則抱起大石頭,往下面胡亂投擲。
擁堵在城牆腳下的徐州軍很多,曹軍將士扔下的石頭,幾乎每一塊都能砸中一個甚至幾個敵人。
遠處的號角聲和戰鼓聲還在響着,城牆上下卻是陣陣喊殺不止。
搭建起的雲梯起先還能承受住人往上攀援。
等到最上面的人快爬上雲梯頂端,人的重量全都壓在雲梯上。
如果摩擦力足夠,雲梯完全能夠承受一個甚至幾個成年人的重量。
然而倒上了桐油的城牆十分滑膩,上到雲梯頂端的徐州軍,一個不慎,就能把雲梯踩塌下去。
一架架雲梯被徐州軍踩塌,雲梯上的徐州軍像是下餃子一樣紛紛掉落。
城頭上又丟下無數巨石,箭矢也像雨點一樣兜頭蓋臉的落到擁擠在城牆腳下的徐州軍身上。
曹鑠站在城頭,指揮着將士們禦敵。
突然他感覺到肩膀一疼,一支箭矢射入了他的左側肩頭。
悶哼一聲,曹鑠捂着劇痛的肩膀蹲在了城垛下。
「公子!」蔡稷、魏圖等人連忙涌了上來。
「別叫!」曹鑠喝道:「我還沒死,鬼叫什麼?」
被他喝了一聲,蔡稷等人果然不敢再喊。
「將士們,敵軍的雲梯就像是擺設,給我射殺他們!」蹲在城垛後面,曹鑠扯着嗓門喊了一聲。
喊話的時候,由於用力扯着了傷口。
劇烈的疼痛令他額頭上冷汗涔涔的冒了出來。
「公子,要不要讓傷醫過來?」蔡稷小聲問道。
「叫什麼傷醫?」曹鑠瞪了他一眼:「你是想讓所有人都知道我受傷了?」
蔡稷沒敢吭聲。
曹鑠咬着牙說道:「幫我把箭頭拔出來,簡單包紮一下。」
「可是公子,傷口要是不處理……」魏圖在一旁試圖勸說。
「將士們都在流血,傷醫能處理的過來?」曹鑠說道:「我沒那麼嬌貴,正在大戰,主將受傷必定動搖軍心。你們都給我聽好了,任何人不得把我受傷的消息說出去。」
看了一眼一旁的曹軍,蔡稷低聲喝問道:「公子說的話,你們都聽見了?」
眾曹軍紛紛點頭,各自忙着抵禦敵軍,並沒有一個人因為曹鑠受傷而大驚小怪。
撕開曹鑠肩膀的衣服,蔡稷說道:「公子,忍着些。」
曹鑠把右胳膊往嘴裏一咬,向蔡稷點了下頭。
拽着箭杆,蔡稷用力一拔。
箭簇連着血肉被拔了出來,鮮血也隨即噴涌。
曹鑠用力的一咬右手臂,只是發出了一聲悶哼,並沒喊叫出來。
一旁的魏圖連忙捂住傷口,對蔡稷說道:「快點,磨蹭什麼?還不幫着公子包紮?」
「瞎嚷嚷什麼?」蔡稷手忙腳亂的扯下一塊麻布,幫着曹鑠纏裹傷口。
麻布裹在傷口上,瞬間就被鮮血浸透。
「娘的,看清楚是哪個射的老子沒有?」蔡稷幫他包紮了傷口,曹鑠從一旁抓過一隻丟在地上的強弩,向他和魏圖問道。
「城外都是敵軍,哪能看清究竟是誰?」蔡稷說道:「公子還是歇着,可不敢再露頭被敵軍盯上。」
「要是該死了,怎麼都是死!」曹鑠說道:「命不該絕,就算箭矢腦門裏也死不了!」
「將士們,給我弄死他們!」曹鑠喊了一聲,猛然站起,端着強弩向城外的徐州軍連射出五支箭矢。
射完了箭矢,他又蹲在城垛下,一支支的裝填着。
曹鑠的喊聲感染了能聽見的每一個曹軍。
守城將士們發了聲喊,更多的箭矢和石塊向城下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