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鑠的房間裏,難樓坐在他對面。
端着一盞茶,抿了一口,曹鑠把茶杯放下,向難樓問道:「大王來見我,是不是刺客有了眉目?」
「我們烏桓人無能,實在是查不出究竟誰是刺客。」難樓說道:「這次我來,只是請公子高抬貴手,給烏桓人留條活路。」
「大王這麼說,我可就聽不懂了。」曹鑠咧嘴一笑:「怎麼說起要我給烏桓人留條活路了?」
「出了這種事,公子先前提的條件恐怕是不夠了。」難樓說道:「如果公子要的太多,烏桓實在給不出……」
「還真被你們看出來了。」曹鑠拿出一張清單:「這是烏桓找不到兇手,我列出的賠償清單,還請大王過目。」
接過清單的時候,難樓雙手都在發抖。
看完清單,他咽了口唾沫,對曹鑠說道:「公子要的東西,馬匹翻了十倍,其他也是翻倍……」
「原本我是打算這麼找你們烏桓要的。」曹鑠說道:「算了,牛羊和女人依照先前,只是馬匹我得多要一些。」
聽說曹鑠牛羊依照先例,難樓鬆了口氣。
他向曹鑠問道:「敢問公子,馬匹要多少?」
「你覺得五萬匹怎樣?」曹鑠問道。
「五萬匹……」難樓苦着臉:「實在沒那麼多……」
「先前和我軍交戰的烏桓騎兵可都不止五萬。」曹鑠說道:「怎麼這會居然沒有馬匹了?」
難樓苦着臉說道:「公子明鑑,烏桓騎兵是有那麼多馬匹,可烏桓人從小就在馬背上長大,總不能讓他們把馬匹都給交出來?還請公子給烏桓人留條活路!」
接二連三的向曹鑠提起請他給烏桓人留條活路,難樓的神情十分悽苦。
曹鑠也看出他對刺客的來歷猜到了三五分。
繼續刁難下去,讓烏桓人急了眼,恐怕也不是什麼好事。
曹鑠向難樓問道:「大王認為能給我們多少馬匹?」
「兩萬匹。」難樓咽了口唾沫,遲疑着說出了個數目。
盯着難樓看了好一會,曹鑠也沒有說話。
被曹鑠看的渾身都不自在,難樓問道:「公子難道認為太少?」
「大王覺得呢?」曹鑠微微一笑,沒有直接回答。
「可我們烏桓人也只能湊出這麼些馬匹……」難樓說道:「再多真的沒有了……」
「行。」曹鑠大度的說道:「大王都這麼說了,我當然不能再催逼下去,不過你們要保證,給我們曹家的每一匹馬都是烏桓良駒。老馬我們可是不要。」
「公子放心。」難樓說道:「我們湊出的馬匹必定都是壯年,曹家完全可以用這些馬匹操練出一支強悍的大軍。」
端起茶杯又喝了一口,曹鑠說道:「大王的誠意我當然是相信,只是什麼時候我才能得到這些人和牲畜?」
「明天我就讓人籌備。」難樓說道:「不出十天,必定籌備妥當。」
送走難樓,曹鑠起身往曹操住處走去。
離曹操住處還有數十步,他就看見許褚迎面過來。
「公子還是等會再去。」攔住曹鑠,許褚說道:「二公子正在曹公房中。」
「子桓來了?」曹鑠問道:「父親有沒有說什麼?」
「房中就曹公和二公子,我在門外也聽不見什麼。」許褚小聲向曹鑠問道:「公子,你說這次二公子是不是要倒霉了?」
「仲康兄怎麼這樣問?」曹鑠假裝詫異的向他問道。
「曹公要是不怎麼生氣,必定會大呼小叫訓斥二公子。」許褚說道:「今天可是出奇的安靜,我在外面都覺着渾身不太自在。」
「倒霉倒不見得。」曹鑠說道:「好處我看他最近是得不到多少了。」
「我覺着二公子真的是不怎麼識時務。」許褚說道:「曹公疼愛公子,我們這些人都是知道。他不過是曹家二子,居然還想着和公子爭奪。」
「連仲康兄都看出來了?」曹鑠笑着問道。
「整個曹家有幾個人沒看出來?」許褚說道:「二公子做的也太明顯,先前公子被刺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