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持着躬身行禮的姿勢,曹鑠謙恭的說道:「岳父說的哪裏話,我是岳父的女婿,怎麼敢羞辱尊長?」
「戰場上可是把我打的慘痛無比。」袁紹終於轉過身,凝視着曹鑠,他問道:「你打算怎麼處置我?」
「我想請岳父回壽春頤養天年。」曹鑠回道。
「頤養天年?」袁紹冷然一笑:「也就是說,你要從我們袁家手中把河北拿走?」
「即使我不拿,難道岳父認為河北還能保住?」曹鑠抬起頭與袁紹對視着說道:「父親可是始終認為河北袁家是心腹大患。想要成就大事,袁家必須先行攻滅。」
袁紹臉色十分難看。
他長長嘆息了一聲走到窗邊。
「岳父。」目視着他的背影,曹鑠說道:「成敗天下事,敗了以後氣度不失,才是真英雄。」
望着窗外的夜色,袁紹苦笑道:「氣度不失,如今河北已經不在我手裏,我也成了你的階下囚,哪裏還會有什麼氣度?」
「在我看來,岳父還是當年叱咤河北剿滅公孫瓚的英雄。」曹鑠說道:「成敗自有天意,還請岳父看開一些。」
「到了壽春,如果曹孟德向你要人,你會怎麼辦?」依舊望着窗外,袁紹問了一句。
「父親不會向我討要岳父,即使討要,我也不會送岳父去許都。」曹鑠說道:「在壽春,岳父無論什麼時候都是我的尊長,我屬下的這些人對岳父也必定是以尊長之禮侍奉。可是到了許都,父親手下那些人,我卻掌控不住。」
「有你這句話,我也是放心了。」袁紹轉過身,看着曹鑠說道:「沒想到,當初我把芳兒嫁給你,如今卻保住了一條性命。」
「天色不早,還請岳父早些歇下。」曹鑠躬身行禮,告退離去。
陳到跟在他身後,離開袁紹住處,小聲向他問道:「公子擒獲袁公,萬一鞠義等人不服,該怎麼辦?」
「我早就想到了。」曹鑠說道:「袁家投效過來的眾人,多半不會想着要把岳父置之死地,可鞠義與岳父卻是有仇。我估算着,稍後他一準會去找我。」
「公子打算怎麼說服他?」陳到問道。
「說服他,當然有說服的理由。」曹鑠微微一笑,對陳到說道:「你先回去歇着吧,連續數日追緝岳父,你也是辛苦了。」
「我先告退!」最近這些天始終在外奔波,陳到確實感覺有些疲倦了,他沒有推辭,向曹鑠行禮退下。
鞠義離開之後,曹鑠也向他的住處走去。
離住處不遠,他看見蔡稷迎面跑過來。
「慌慌張張的做什麼?」見蔡稷跑的有些慌亂,曹鑠問了一句。
「公子可算是回來了。」蔡稷說道:「鞠將軍來了好一會,聽說公子不在,差點把幾個衛士都給揍了。」
「還有這種事?」曹鑠咧嘴一笑,向蔡稷問道:「他在哪呢?」
「就在門口等着。」蔡稷說道:「我們弄不過他,可他也不敢闖進公子房間。」
「今天不給他鎮住,以後可不定不敢。」曹鑠笑着說道:「跟我過來,多學着點!」
蔡稷應了,跟在曹鑠身後。
快到門口,曹鑠看見鞠義正站在那裏。
他看到鞠義的同時,鞠義也看見了他。
迎着曹鑠走過來,鞠義行了個大禮招呼道:「公子回來了。」
「鞠將軍這麼晚過來,是不是有要緊事找我?」曹鑠故作不知的問道。
「我來求見公子,只是有一件事想問。」鞠義說道:「請問公子,既然擒了袁本初,什麼時候殺他示眾?」
「殺?為什麼要殺?」曹鑠假裝一愣問道。
「袁本初盤踞河北與曹家為敵,官渡、倉亭兩場大戰,多少將士戰死沙場?」鞠義說道:「如果不殺他,恐怕也不能給戰死將士一個交代。」
「鞠將軍要殺他,恐怕不是這個理由。」曹鑠走向房門,對鞠義說道:「將軍還是和我進屋說話。」
跟着曹鑠進了房間,鞠義站住之後再次問道:「難道公子沒打算要殺袁本初?」
「他是我的岳父,我怎麼會殺?」曹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