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萌的房間裏。
曹鑠坐在她身旁,在呂萌枕邊兩側,分別熟睡着兩個小嬰兒。
「最近這兩天苦了你。」牽着呂萌的雙手,曹鑠說道:「還要讓你替我背負這麼多……」
「夫君為我們背負的,遠遠比我付出的更多。」手被曹鑠握在手心裏,呂萌甜美的一笑說道:「能為夫君做些事,也是我的福分。」
「你為我做的已經很多。」曹鑠說道:「再過兩天,太后應該就會讓彩兒來把她的孩子帶回去。」
「以後這個孩子,會不會真的認為我是他的生母?」看着唐姬的兒子,呂萌問道:「孩子會姓什麼?」
「他當然姓劉。」曹鑠說道:「其實無論他姓什麼,都改變不了一個結果,他是我的兒子。」
「嗯。」呂萌說道:「將來孩子長大,也算是皇家一脈……」
「漢室不可能承認他。」曹鑠說道:「除非我夠強大。」
「夫君已經很強大了。」呂萌說道:「有夫君在,姐妹們都會覺着十分安心。」
「還不夠強大。」曹鑠微微笑着說道:「真正的強大是能掌控一些,能把天下攥在手裏。如今的我別說把天下攥在手裏,就算是淮南、徐州等地,也不過只是暫時棲身而已。」
「夫君的心太大。」呂萌說道:「當初父親的心也像夫君這麼大,可父親卻沒有夫君這樣的氣度和能耐……」
「你錯了。」曹鑠說道:「呂將軍有氣度也有能耐,他唯一沒有的是世人的承認。只要提起呂將軍,世人都會想到三姓家奴。僅僅只是這個名聲,就註定了他難以成就大事。」
「說白了,呂將軍不會做婊…子。」曹鑠接着說道:「世人很複雜,一邊咒罵着里外不一的人,卻一邊又喜歡和這樣的人交往。譬如劉備,很多人都知道他外在忠厚內心奸詐,然而呢?還不是有許多人在說他的好處?」
曹鑠話說的有些粗魯,呂萌卻若有所思的凝視着他。
輕輕撫摸着呂萌的秀髮,曹鑠接着說道:「我和呂將軍不同的是,呂將軍背負了罵名他敢承認,也會坦然面對。可我卻不一樣,我會把自己修飾的十分光彩,讓大多數人都喜歡我、都崇敬我、都認為我能夠成就大事。我做不到像銅錢一樣讓每個人都喜歡,可我卻能做到讓大多數人不會說我不好。」
「名聲很重要,即使是做了婊·子還立牌坊騙來的名聲。」曹鑠說道:「舉世都是奸人,我何必獨做一支清流?別人奸,我當然要想方設法比他們更奸,只有這樣,我才能保護我在乎的每一個人,才能在這亂世中存活下去,才能得到屬於自己的一席之地。」
「夫君說的這些我都懂。」呂萌說道:「無論夫君怎樣,我始終認為是天下間最好的。」
「太后想要個孩子,我就滿足她。」曹鑠說道:「她的心思我明白,將來讓孩子進入漢室,至少也弄個封王什麼的。可她卻把這件事想的太簡單,真正決定孩子將來和地位的,並不是他的出身,而是他背後站着什麼人。站在巨人前面的,永遠比站在侏儒前面的人更有底氣。」
「孩子們能有夫君這樣的父親,將來必定會有一番作為。」看向自己的孩子,呂萌說道:「我其實想請父母親過來看一看……」
「呂將軍那邊我已經派人過去解釋。」曹鑠說道:「他和夫人也都知道,如今你住在太后這裏,讓他們過來實在有些不妥。等你滿月回到自己的住處,呂將軍和夫人才能去探望你。」
「夫君難處我都明白。」分娩之後,父母沒能過來探望,呂萌心裏多少有些失落,她勉強一笑:「有夫君時常前來陪伴,我已是心滿意足。」
夫妻倆正說着話,門外傳來蔡稷的聲音:「啟稟公子,僕從和侍女我都帶了來。」
「太后已經分娩,從此之後你身邊也能多留一些人。」曹鑠說道:「稍後我會讓蔡稷把你的貼身侍女也給叫來,有她在,照應的應該更加精細。」
「最近這些日子,還真是辛苦了彩兒姑娘。」呂萌說道:「我住在這裏的時候,時常會聽太后提起,她想把彩兒姑娘送給夫君。」
「不是送,而是讓我娶。」曹鑠說道:「彩兒出身官宦之家,並不是一般宮女。她跟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