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臉看着高大的門頭,曹操向曹鑠問道:「這裏就是袁術以往的皇宮?」
「正是。」曹鑠回道。
「住在這裏,你不覺得有些奢侈?」曹操又問了一句。
「並沒覺得怎樣奢侈。」曹鑠說道:「袁術建造這裏,如果因為的擔心奢侈而把它給拆了,實在是暴殄天物。我讓府庫把這裏值錢的東西都給搬走,只留下空宅子和一些普通家具。外面看起來雖然奢侈,裏面卻是不如一般的官宦之家。」
「別人都是外面寒酸內在奢華。」曹操笑着問道:「你怎麼和人來個反的?」
「無論什麼事,表裏總不會如一。」曹鑠說道:「外面寒酸內在奢華,只能說是那些人心中有鬼,所以裝個樣子給世人看。而我這裏,從外面看是金碧輝煌十分大氣,可進了宅子卻是簡約質樸毫不張揚。其實也是因為我並不在意世人怎麼看,只求一個問心無愧!」
「好個問心無愧。」曹操下了馬背,在曹鑠的陪同下進了宅院。
沒有進入任何一間屋,曹操放眼看去一片金碧輝煌。
不說許都的皇宮比不上這裏,就連洛陽的皇宮,恐怕也是不遑多讓。
「袁術還真是奢靡無度。」曹操說道:「建造這樣一處宅子,不知道得搜刮多少民脂民膏。」
「父親還不知道,他何止是建造了這麼一處宅子。」曹鑠說道:「攻破壽春之後,我發現這裏每間屋裏的擺設都是極盡奢華,於是讓凌雲閣拿出去都給貨賣了。僅僅只是貨賣的那些,就足夠重建壽春。」
「淮南位於淮水岸邊,水陸航運通達。」曹操說道:「哪怕讓一頭豬來管理這裏,也不會弄的像袁術治下那樣。」
「誰說不少。」曹鑠回道:「我來這裏僅僅數月,淮南就變了個樣子。這裏民風樸實,百姓多半是外面遷移過來,吃苦耐勞。不僅如此,此處還物產豐饒,再過兩年,我想讓這裏窮,恐怕都很難。」
「現在已經不錯。」曹操說道:「你來這裏也沒有多久,能把淮南治理成這個樣子,即使我特意派官員過來,也是做不到這個樣子。」
「長兄。」陪在曹操和曹鑠身旁,曹丕一路上都在看着壽春城裏的景象,讚嘆之餘,他向曹鑠問道:「壽春原本滿目瘡痍,用什麼法子,才能讓這裏恢復的如此之快。」
「民生、投入。」曹鑠說道:「捨得往這裏砸錢,讓百姓有家可歸、有飯可食、有衣可穿。百姓們就不會讓我們失望。」
曹丕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曹鑠說的這些,曹丕依然是雲裏霧裏不明所以。
可細細一想,曹鑠說的又是十分有道理。
地方想要富強,首先就得解決民生。
百姓都吃不飽肚子,誰還會有力氣做事?
在曹鑠的陪同下進了前廳,曹操向廳內看了看。
除了柱子和牆壁做的十分奢華,擺設還真像曹鑠說的那樣只是一般。
「這裏的擺設和大廳還真是不搭。」曹操說道:「袁術那些東西,你其實可以接着用。」
「太奢侈了。」曹鑠說道:「我是個勤儉持家的人,看不慣那麼奢侈。把那些東西賣了,只要少部分錢,就能重新置辦一套。百姓還在挨餓受凍,我卻如此奢靡,恐怕連覺都睡不安穩。」
下意識的看了曹鑠一眼,曹操嘴角牽了一下沒有再做任何評價。
「父親一路勞頓,要是有什麼事,還是晚些再說。」曹鑠說道:「還請父親先到後面休息。」
「房間收拾好了?」曹操問道。
「得知父親要來,早就收拾好了。」曹鑠回道:「父親帶來的隨從,也都會有人安頓。」
回過頭,曹操對跟在後面的曹仁等人說道:「你們都去休息吧。」
「我為父親擺了接風宴。」曹鑠說道:「設宴的時候會讓人去請各位。」
眾人紛紛告退離去,前廳只餘下曹操父子和幾名貼身的衛士。
曹仁等人才出前廳,曹鑠麾下的將軍和幕僚們,就紛紛上前約請他們晚上飲宴。
田豐等人並不是一窩蜂的上前邀請,而是三倆人約請一位曹操的隨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