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寶權朝那黑壓壓的人群看了眼,亂鬨鬨的民眾,像極了一團亂糟糟的麻線,讓人根本無法理出頭緒來。
顯然,這裏聚集的不是某一位老人的親朋好友,而是多位老人的親朋好友。
這麼看來,是群起而攻之。
每個養老院都有幾個清理名額,看來,是這幾位老人的親朋都來鬧事了。
那兩個斷後的左右手氣喘吁吁地跑過來,其中一個結巴着說。「洪、洪書記,我、我們快點離開這裏,一會,一會……他們撲過來就沒法走了……」
「走什麼走,有謝書記在,不怕他們!」姓洪的已經聽說,太平養老院的事是謝寶權給擺平的。
而且還知道站在謝寶權身邊的漂亮女人就是東海的女企業家。
因此,他滿臉堆笑地轉向李曼妮。「這位應該就是鼎鼎大名的李總吧?真是人如其名,真人比電視上的專訪漂亮多了。」
姓洪的笑起來眼睛眯成了一條縫,給人色迷迷的感覺。
謝寶權十分的不爽,他接過話茬。「洪書記,奉承的話就不要說了,趕快領着我們進去,看看事情怎麼處理?」
「好。」姓洪的點了點頭。「謝書記,我一切都聽您的吩咐,我這麼費力逃出重圍,本來是要去醫院看望那位服毒的老人,那邊已經是第二次搶救了,第一次被救回命不甘心又死第二回,真是要錢不要命的傢伙。既然謝書記要進去,那我就捨命陪君子,被那幫刁民打死也不怕了。」
有李總這麼個搖錢樹在場,還怕什麼?
那些人糾集起來鬧事不就是為了多弄點錢?
姓洪的是這樣想,自然就不怕如潮水猛獸般糾集起來鬧事的民眾了。
有錢就有號召力,有錢說話就會響亮很多。
錢就是人的膽,先前,姓洪的是怕鬧起事來沒法脫身,稍有不慎,惹怒了鬧事的民眾,他們手裏的棍棒可不會長眼睛,哪管你是不是樂平縣的一把手,或者,還會故意多招呼他幾棍子來解心中的怨氣。
貧困縣嘛,人民群眾怨氣本來就多,他這個一把手確實也不好當,沒能讓樂平人民真正走上富裕之路,當然就會怨氣重重。
他千方百計突出重圍,打着去搬救兵,完全可以理直壯地置身事外,反正陳市長已經進入現場,不如把爛攤子扔給姓陳的,處理好了,他也樂得清閒,處理不好,他可以把什麼責任都推到陳市長頭上。
事不關已,高高掛起。這招是他最常用的,也時常讓他從許多棘手的大事件中擺脫干係,這就是他官途順利的決竅。
現在,看到財神和救星後,姓洪的腰杆也直了,昂首挺胸,完全不是先前夾着尾巴落荒逃跑的狼狽模樣。
謝寶權很喜歡他對自已的稱呼,雖然一開始也是稱謝副書記,可現在連着叫了自已兩聲謝書記。
去掉那個副字,謝寶權聽過之後就更是揚眉吐氣,覺得姓洪的還不錯,是個懂事的縣委書記,這種人,當然也是他謝寶權眼中的可塑之才。
一字之差,就意味着權力的絕對化。
雖然現在還不是真正的一把手,他謝寶權一定會坐上那個一把手的位置。
他把那些有長遠眼光的下屬當成可培養的目標,當然,也是拉攏的首要對象。
也只有真正坐上東海一把手的位置,他謝寶權才能掌控東海權力的總樞紐,才能完成自已的洪圖偉業。
權力和女人都要悉收懷中,一樣都不能少,在這條路上,他也需要更多的忠心不二的走狗,在謝寶權看來,姓洪的一定能訓化成為自已服務的忠實走狗。
當然,姓洪的不知道自已故意省略的那個副字,居然讓謝寶權聯想翩翩,甚至還將他忠實如狗般匍匐在腳下的樣子也想到了。
謝寶權臉上泛起些許掩不住的笑意。
姓洪的原先以為太平縣的事只是謠傳,在見到李曼妮的那一刻,他才知道謠傳非虛。
如果不是這位女老闆出錢,太平縣哪有這筆錢來賠償?
太平縣和樂平縣地理環境差不多,不是個富裕縣,財政家底他一清二楚,讓政府出幾萬塊賠償勉勉強強,要出這麼大手筆的賠償金肯定就不行。
上行不通,下也不敢達,這樣大的支出,誰敢當這個
116:權力和女人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