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若珠簾,然浸濕不了原隨雲。
李小花緊緊抱着原隨雲的虎腰,蒼白的臉上流露出快樂的笑容。她將原隨雲抱得很緊,緊得令原隨雲都有一絲不舒服。原隨雲沒有說話,李小花也沒有說話。
一匹健馬颯沓如流星飛奔前行,原隨雲、李小花在馬上。
忽然,原隨雲的心中生出一種煩悶感,原隨雲非常清楚那並非煩悶而是一股可怕的劍意已經席捲了他的靈魂。那股劍意將他那平靜如水,淡漠若冰的靈魂都給攪動了起來。攪動得有些支離破碎了去。
這是一柄劍,這是一個絕世犀利的劍道高手。原隨雲沒有任何遲疑,身軀一震,直接將沒有任何先知先覺的李小花給震飛了出去。在半空中,李小花吐了口血,非常準確命中在一刻大樹上。
李小花反應力敏銳,幸好在般半空中已經調整了自己的位置,否則降落在大樹下的並非他的腳,而是她的頭了。她的眼神中雖有驚訝,但沒有一絲對原隨雲的恨意。她全無保留的相信原隨雲,就算原隨雲殺了她自己,李小花都相信原隨雲做得是正確的。
這股信任已非言語來形容。
健馬前腳忽然直立了起來,兩腳朝天,一聲尖銳清脆的嘶鳴聲響起,在雨中迴響。因為下雨,街道上已經沒有任何閒散人員了。因此健馬的聲音傳得很遠很遠,沒有任何停頓,將方圓十里地都傳響了。
原隨雲穩穩坐在健馬上,他如同一個俯視天下,睥睨眾生的君王,在平靜的望着着一切,感受着這一切,他淡漠到了極點。
一襲白衣出現在原隨雲面前,無雙白衣,絕代風華!他走在雨中,行走在青石街道上,他的腳輕輕放在地上,而後又再輕輕望前邁步,一步一步望前走。
然而他每走一步都會令草原上高傲的王者,原隨雲身下的萬馬之王都顫抖了起來。他都幾乎不敢去望着眼前這個人類,這個人在馬兒的眼中似乎和他的主人一樣可怕,一樣神聖不可侵犯,至於褻瀆?那純粹尋死。
馬兒並非第一次見到這個人,他在十幾日前也見到過這個人。那時候這個人也是一襲白衣,不過那時候那個人身上的氣勢並沒有如今強大。馬兒以自己單細胞的思維正在思考昔日為什麼主人不殺了那個人呢?倘若殺了那個人怎麼可能還有今日的戰鬥。雖想着,馬兒卻不敢去望着那人,那人的目光如劍一樣的犀利,馬兒感覺望上一眼,他的心似乎都會被劍刺穿一樣,因此不敢去望。
他回頭望着癱倒在樹下的李小花,它心中的女主人,一時間馬兒對眼前這個忽然出現的男人生出濃濃的恨意。倘若不是這個男人,自己的女主人也不會倒飛出去。
原隨雲望着眼前孤高絕傲男子,他沒有說話。那個男人緩緩向着原隨雲走進了過來。
五十步!
三十步!
二十步!
二十步的時候,原隨雲砰的一聲打開了摺扇,摺扇橫握在手,若劍一般指着前面緩步走來的男子,口中道了一句:「你來了,葉孤城。」
葉孤城,葉孤城的腳步沒有停,他抬頭望着原隨雲手中的摺扇,口中道:「今日可否讓在下得償所願不?」
原隨雲道:「不能!」
葉孤城也非常平靜問道:「為何?」
原隨雲道:「今日我已殺了人,現在你來與我戰,遠不是和巔峰時候的我戰,你勝得不過是我巔峰時候的一半。我想以葉孤城的高傲不屑如此吧?」
葉孤城停下了腳步,此刻葉孤城和原隨雲已經只有十步的距離。葉孤城佇立在雨中,而原隨雲坐在馬上。不過任何人望見這一幕情景都不會認原隨雲居高臨下,而是非常平等的。
葉孤城冷笑道:「原兄也太高估葉某了,葉某也不去想殺得是不是巔峰時候的原隨雲,葉某隻是想殺原隨雲如此而已。」說完,葉孤城的右手已經移到劍柄上。
手已經握住了劍,就在手握住劍的一剎那,葉孤城全身迸射出一道道森寒可怕絕倫的氣息。這股氣息比起原本籠罩在葉孤城以及四周的森寒之氣頓時間濃烈了幾十倍。劍沒有出鞘,但劍意已經達到了驚天地,泣鬼神的地步。
葉孤城的劍,絕世犀利!
原隨雲腰間上的劍也在顫抖,並非原隨雲在顫抖,而是原隨雲的劍自動的顫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