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鐘後,我們仨離開這個墓地,我和鬍子都坐回比亞迪,我本來還想捎帶鐵驢一段,因為他沒開車來,而二郎他們又都走了。
但鐵驢說不用,他還溜溜達達的,先走一步。我猜他很有可能是走到寶山墓地,跟大偉聊天去了,我也就沒多管他。
鬍子當司機,這一路上,鬍子一邊開車一邊跟我提了幾句九鳳的事。
他是發自內心的佩服這個女豪傑,還嚷嚷着,說以後有機會的話,一定會看看九鳳的兒子會是什麼樣。
我沒太理會他,而且一想到九鳳,我心裏隱隱有另一個念頭
接下來的三天,我們平淡的度過了,而等到了第四天,一切又變得特殊起來。這一天並不是什麼節假日,也不是誰的生日,之所以說它特殊,是因為在短短一天時間內,發生了很多意料不到的事。
先說這天上午,我接到了小薇的電話,她幾乎都快喜極而泣了,告訴我,小鼠醒了。
小鼠原來一直昏迷着,別看手術了,但按醫生說的,小鼠腦袋內有淤血,還處在很關鍵的位置,根本沒法手術,所以如果這淤血能被自行吸收,小鼠就會無礙,反之的話,小鼠會淪為植物人。
我只聽小薇說小鼠醒了,卻不知道小鼠到底是怎麼個情況,我帶着一副焦急的心裏,跟鬍子一起匆匆往附屬醫院趕去。
當然了,我倆也沒空手,拎着一大兜子的水果。
當我倆走進病房時,我看到小鼠正半坐半靠在床上,還打着電話。他思路清晰,說話也不結巴,我猜那淤血是被完全吸收了,我暗暗鬆了口氣,也覺得小鼠的運氣真好。
另外我和鬍子沒想到,小鼠和小薇竟然成為情侶了。
小薇坐在小鼠旁邊,半依靠在他懷裏,還伸手緊緊抓着小鼠的左手。就憑這兒,我心說很可能是女追男,也就是說小薇是當初的主動方。
我一下子想到深山老林的一幕幕了,當時大熊襲擊我們,小鼠為保護小薇挨了一下子,也因此昏迷了。
我懷疑是不是就因為那件事,小薇一下子愛上小鼠了。
但我和鬍子都沒太細問。我倆一起跟小鼠瞎聊一番,這期間鬍子還故意逗小薇,連說他倆這堆情侶,這麼膩歪在一起,真讓別人辣眼睛。
而我比鬍子正經,最後給這對情侶送去祝福。
這樣等到了下午,二郎突然給我們來了電話,他的意思,讓我倆迅速趕到附屬醫院外科大樓的手術室,有醫生要給我和鬍子做腳踝處的手術,把跟蹤器取出來。
我聽到這個消息時,心中跟打了一個大雷一樣,這話言外之意是啥,我再清楚不過。
我把這消息轉告給鬍子時,鬍子整個人呆住了,最後他還身體一軟,噗通一聲往後一坐。
如果此刻他身後是床的話,他這麼坐倒沒什麼,問題是他身後是一個裝垃圾的紙簍,這一坐可想而知,尤其等鬍子罵咧咧的再站起來時,那紙簍都鑲到他屁股上了
我和鬍子也沒耽誤,從二郎打完電話算起,我們用了不到半個鐘頭,就來到指定的手術室。
這手術室的護士也提前收到什麼信了,我倆趕來,她們就把我和鬍子接了進去。
手術室也準備了兩張床,我和鬍子各躺一張。護士先給我倆做了術前準備,最主要的是洗腳和消毒。
隨後她們先行離開了。我還跟鬍子說呢,這次會不會是楊倩倩主刀?鬍子咬不准,但這小子上來賭勁兒了,非跟我打賭,那意思,主刀是楊倩倩,我贏五百,如果主刀不是的話,他贏五百。
我當然沒傻到同意,因為這麼一細想,我的贏面太窄了,也太小了。
我最後跟鬍子商量,那意思,主刀的是女人,我贏,反之要是男的,他贏。
鬍子想了想,說成。
我倆又等了一刻鐘,一個中年女醫生推門而入。
這女醫生不是楊倩倩,而且別看穿着手術服,戴着口罩,但也讓人一眼看出來,她這人脾氣不好,並不好惹。
鬍子也真是不管那個,當看到來者是女醫生後,他就罵咧了句,「狗艹的啊。」
這女醫生的臉沉得厲害,瞪着鬍子問,「什麼事?」
鬍子煩躁的一擺手說,「你怎麼能是女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