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護士對鬍子這個字眼很陌生,反倒瞪個大眼睛看我。
我索性再詳細的問她,「在我昏迷住院時,有沒有跟我一起的同伴也住院了。」
小護士點點頭,還指着樓上,說就在上一層同個房間,住着另一個人,而且這人剛來的時候,確實是一臉鬍子,至於現在,他做了手術,鬍子倒是全沒了。
我心頭一驚,記得最後見到鬍子時,他狠狠摔在地上,傷勢很重,我不知道他又做了什麼手術,什麼情況了
我特想見見他,也不顧自己身體怎麼樣,急忙要下床。
小護士把我攔住了,還說了一大通,反正話題都圍繞着健康。我看她態度那麼堅決,一時間也想不出好辦法說服她。
我無奈的又躺了回去,而且心裏堵着氣呢,也沒再跟小護士聊天。
小護士默默坐在我床邊,沒多久,她又打起瞌睡來。我也真服了這小娘們,打瞌睡時,腰板依舊筆直,估計這種軍人習慣早就深深印到她骨子裏了。
我並不困,想想也是,我都睡了五天了。但我假裝睡了起來,甚至還弄出輕微的鼾聲。
小護士又瞌睡一會兒,等睜開眼睛看着我的狀態後,她輕輕喂了一聲。我沒反應,她掏出手機,撥了個電話出去。
我不知道她打給誰的,但電話接通後,她說了這麼一句,「老師,他剛剛醒了,看樣子問題不大。」
電話那頭說什麼,我聽不清。最後小護士嗯嗯兩聲,先行離開了。
我稍微眯着眼睛,目送小護士離開後。我猛地坐了起來。我也沒笨的冒然下床,一方面先活動活動身子,看身體情況到底怎麼樣了,另一方面,我看看兩隻手和胳膊,確定上面沒有輸液的針頭。
我反覆念叨小護士剛說的話,鬍子就在我樓上。我出了門以後,衝着樓梯走去,又爬了一層樓。
我沒想到,隔了這麼一層樓,環境會有這麼大的變化。
樓上不僅特別冷清,在鬍子病房的門口,還特意守着兩個護士。她們都有點肥碩,弄不好都會點身手啥的,而且我剛一露面,就引起她們的注意了。
她倆全起身走了過來。其中一個看着兇巴巴的,問了句,「小悶,你幹什麼?」
我心說她們既然知道我的名字,肯定就不是護士了,另外她們這表情,分明告訴我,跟她們正常溝通指定很難。我索性編了個瞎話,故意拿出神秘樣,說警方剛剛來電,有個重要事,需要我跟鬍子說幾句話,碰一碰。
這倆護士互相看了看。我這時又難受的揉着腦袋說,「兩位大姐行個方便吧,我問完了也得趕緊休息,腦袋疼着呢。」
她倆看我沒帶什麼武器,尤其又是個病號,不可能傷害鬍子,她倆在妥協之下,讓路了。
我托着身子,故意慢吞吞的走進這個重症監護室,也就是鬍子所在的病房。
我沒料到鬍子會這麼慘,看着他,一時間愣住了。
鬍子直挺挺的躺着,看架勢是睡着了,但渾身纏着一圈又一圈的紗布,乍一看讓我想起了埃及木乃伊。
我心說他到底咋了?難道摔得渾身骨骼全碎了不成?
我都不敢碰他了,也生怕這麼一亂來,別讓他舊傷復發。我坐在床邊的木板凳上,輕輕念着鬍子的名字。
鬍子壓根沒理我。我頭疼上了,琢磨着怎麼讓他醒來呢。
我很快有了個笨招,我當着他的面,唱起了葷段子改變的歌曲。以前在獄中,那些犯人都會唱,鬍子更是裏面的積極分子。
我連續唱了得有小一分鐘,鬍子漸漸睜開了眼睛。
等稍微緩了幾秒鐘,他又看着我,先問了句,「你來了?」
他說話含糊不清,這期間我仔細看着他的嘴,發現他門牙全沒了。這也導致他說話漏風。
我指着他的嘴反問,「牙呢?難道都摔沒了?」
而且我記得當時鬍子只掉了一顆牙,並沒這麼嚴重吧?
鬍子被我這麼一問,還傷心起來,一咧嘴,眼淚差點落下來。他又含糊不清的罵咧幾句,解釋一番。
醫生說他的門牙都活動了,就算現在維持住,估計再過個十年八年,也都會脫落,所以醫院給他做了個手術,把門牙全拔了,準備給他種牙
第125章 沒牙的木乃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