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小姐和封管家去買煙花了。 hp://772e6f742e6f6」
保鏢低頭一五一十地答道。
煙花,出了科技園區就有一家店。
宮歐拿着盒子往外走去,除夕夜的風特別涼,迎面刮在他的臉上。
沿路的樹上掛着一串串的燈籠,向經過的人宣佈新年的喜慶。
宮歐穿着大衣往前走去,一路安靜,他繼續往前走去,忽然就聽到封德的聲音在樹的那一邊響起,「小念,你心裏想什麼不如就和少爺說清楚吧,少爺現在沒病了,你不用顧忌他那麼多。」
「……」
宮歐的眉頭擰起,越過樹望去。
這邊是一排往下的石階梯,下面是一個廣場,廣場上有些小孩子穿着輪滑嬉戲玩鬧,時小念和封德就坐在台階上望着下面,他們的身邊放着一堆煙花。
買完煙花了還不回來。
宮歐正要走上前,忽然就見時小念拿起一罐啤酒打開,仰頭往嘴裏灌去。
「小念,你別這樣,你懲罰自己的身體做什麼。」
封德去搶她的啤酒罐。
「我難受,義父,自從我哭不出來以後,我每次痛苦都發泄不出來,那種感覺你明白有多煎熬麼?你讓我喝一點,不喝回去我面對不了雙胞胎,面對不了宮歐。」時小念語氣激動,伸手又奪回啤酒罐往嘴裏倒。
聞言,宮歐隱到樹後。
「哎。」封德坐在她身旁嘆了口氣,「我一直以為少爺回來你就幸福了,沒想到會變成今天這樣,少爺真的變太多了。」
「他不是變,他是把原本真正的自己找回來了,他是病好了。」時小念雙手緊緊握住啤酒罐,喃喃地低聲說道,「可是義父……」
「嗯?」
「義父,我好想那個宮歐。」時小念喃喃說道,雙眼紅縞乾澀地望着下面的廣場,「真的好想。」
「……」
隱在大樹後面的宮歐身形一滯。
「我到今天才明白,那個宮歐沒有回來,四年前他在我面前消失就是消失了,他再也不會回來了。」時小念低低地說着,聲音夾着無盡的痛楚,「他最後跟我說的話是他累了,所以他選擇休息,再也不來見我了。」
「小念,你別這樣。」
「可我連句再見都沒有和他說過。」時小念很想哭,可她哭不出來,她只能用手指摳着手中的啤酒罐,摳到變形,發泄自己的痛苦。
「少爺雖然擁有所有的記憶,但他的確像是變了個人。」封德坐在時小念的身旁,輕嘆一聲,「這些天我陪在少爺的身旁,很多時候都很恍惚,現在的少爺知道怎麼去挽回n.e內部流失的人心,讓大家為他賣命工作,他做得很好,n.e很有起色。但就是少了些什麼,大概就是為人世故卻又不識人情吧。」
「……」
時小念的手指愈發用力地摳着啤酒罐。
宮歐站在樹後靜靜地聽着,英俊的臉龐在夜色上一無表情,手上還拿着偌大的禮物盒子。
「以前的少爺啊心情好起來會和我說好多話,還喜歡點評我的穿着品味呢。有次他去找你,人特開心,還說我年輕,不允許我退休。」
說着說着封德笑了起來。
「嗯,以前的宮歐特別情緒化,他高興起來怎麼都行,不高興起來就摔桌子砸椅子,我把椅子擺歪一寸他都要較正回來。我以前很討厭他這些毛病的,可現在,我好想他,想他所有的小毛病,想他沖我笑得像個小孩子的樣子。」時小念低聲說道,說到嗓子嗓子哽咽,聲音顫抖得厲害,「他不會回來了,不會了。」
她的聲音抖到讓人心碎。
這兩個人在除夕的夜裏想念着過去的宮歐。
宮歐站在樹後將一字一句聽進耳朵里,一雙眼睛比夜色還沉。
原來他的情敵不是那個學生,是過去的自己。
他的唇角勾了勾,勾出一抹嘲弄。
不錯。
席小念。
你這回給我找了個像樣點的情敵。
沒有繼續聽下去,宮歐轉身離開,修長的雙腿邁開在路上,薄唇越抿越緊,眼睛越來越冷,一雙手用力地握住禮物盒子。
路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