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就栽了,沒有辦法。
見狀,宮歐摸摸自己的臉,「你下手可真夠狠的,特別疼。」
「……」
時小念看着他好久,伸手推他在一旁的長椅上坐下來,抬起手又有些無法言說的遲疑。
宮歐盯着她的手,飛快地抓着她的手覆到自己的臉上,雙眸深深地凝視着她,「心疼了?想摸我英俊的臉就直說。」
指尖觸上他的臉龐,他的皮膚有些發燙。
「很疼麼?」時小念低聲問道。
「疼,指印都出來了。」其實並沒有。
時小念的嘴唇不由得抿緊,雙手托着他英俊的臉龐,指尖在上面輕輕地揉着,想減輕他的疼痛。
這個溫柔的動作讓宮歐頓時心花怒放,臉一直往她的掌心裏蹭着,黑眸直勾勾地盯着她,盯着她柔軟的唇。
他朝她的唇靠過去,時小念微微側過臉,躲了開來。
宮歐的眼中蹙起一小團的怒火,捏住她的手,「時小念你怎麼了?我走的時候你還依依不捨,現在好不容易見面了,你好像一點都不想搭理我。」
「……」
「我說過了,那個醫生我不殺他也救不回……」
「宮歐,我沒有計較這件事情,我現在只想等千初醒過來,你還有很多事忙,你去忙吧,不用在這裏陪我。」時小念看了一眼餐車的位置,說道,「我餓了會吃的。」
她想讓他安心。
宮歐的臉色一下子沉下來,「你在趕我走?」
「我只是知道你現在有很多事有處理。」時小念坐在那裏低聲說道。
「我以為你需要我在這裏!」宮歐說出這句話的臉色很是不豫,他在警局那麼匆忙,就為了趕過來陪她,她卻讓他走。
聞言,時小念勉強露出一絲笑容,「沒關係,我知道你安排了很多人在醫院內外,我很安全,不需要你浪費時間陪我。」
她說得真心真意。
「不需要?」宮歐以為自己聽錯了,好不容易的溫存一秒間被憑白來的怒火衝散,他一下子從長椅上站起來,低眸瞪着她,慍怒地道,「慕千初中槍了你難過,如果我真嫉妒的話就不會讓你跟着到醫院來!我就是知道你傷心才馬不停蹄地趕過來陪你,結果你不需要?怎麼,分開久了,你已經不需要我了?」
她憑什麼不需要他?
他做什麼不是為了她,她憑什麼不需要他?
「……」
時小念聽完他說的話,陷入沉默。
不是不需要,是不敢需要了,她在最希望陪在他身邊的時候被推了開來,被當成一個保護中心的玻璃娃娃,艱難地度過易碎的那段時間。
「時小念,你到底是怎麼了?」宮歐瞪着她問道。
明明她之前不是這個樣子的。
怎麼了?其實她也想問這一切到底是怎麼了?
時小念低着頭,慢慢問出自己的疑惑,「你為什麼會突然在s市?你不是在英國嗎?你出現正好收拾了殘局,像個英雄一樣,是不是因為你早就知悉一切,包括mr宮是叛變的內奸?你早就知道了是嗎?」
她的話落,冰冷的走廊里一片沉默。
宮歐站在那裏,沒有一句話。
是默認。
時小念甚至沒有勇氣抬頭去看向宮歐的眼神,是驕傲的,還是凌厲的,亦或可能有一些內疚?
佈局的從來都是他,她什麼都不知道,只能用一個被保護者的身份反覆地做着一些無用的事情。
「你應該早點告訴我的,我找不到你,可你能找到我。」時小念說道,「如果你早告訴我,我就會聽話地呆着,不會亂跑,不會想着要來報信,也不會害得千初現在躺在裏邊。」
「所以你恨我?」宮歐問道,語氣聽不出什麼。
時小念搖頭,「我只是在想,我又做錯了,在無敵的宮大總裁面前,我做什麼都是錯的,也許我就該什麼都不做。」
千初要她站起來,要她再試一次,再面對一次,可宮歐再一次給了她血淋淋的教訓。
就像她當初帶着兩個孩子拼命地想要留下信息讓人來救,就像她帶着千初他們不顧一切地要去給宮歐報信。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