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住嗎?」
潘若也很害怕,有點六神無主,知道元沛算命看人厲害,見元沛如此,他也開始一心指望起方善水來。
自從上次在學校寢室受了偷襲,方善水再沒放鬆過警惕,走哪都帶着自己陣盤符籙和一眾法器,此時倒也不算手忙腳亂。
只是他和張奕正的看法相同。
正在四下觀望的方善水聞言說道:「這不是普通的厲鬼鬧事,顯然背後有人作祟。厲鬼的目的是那個長人面瘡的小孩,以及多殺人,背後之人,大概也是要利用厲鬼來剷除他的目標吧,我們算是踏入了他佈下的陷阱了。」
元沛聞言,心裏更加緊張了起來。
潘若挺愧疚的,若不是因為他的事,元沛和方善水也不會跟着過來。
元沛望向四周,想算算周圍是否有什麼生路所在,但是此地到處都被陰煞晦氣充塞,有些迷糊了元沛的感知,倒是算不出生路。
元沛求助方善水:「那我們插不插手?不插手能不能趕緊走啊,這裏怪噁心的,我竟然分不出方向來了。」
潘若抱着暈死過去的潘亭,也是不停地點頭,複議元沛說要趕緊走的話。
「我還是第一次見人長人面瘡,那小孩滿身冤煞,顯然厲鬼恨他極深,周圍那些人似乎多多少少和那厲鬼有些瓜葛,若是插手,厲鬼連我們也要恨上,我和這些人沒什麼交情。」眼下之意是不太想管這樁閒事。
蟲子不停地從張奕正吐出的黑血里爬出來後,漸漸多得都將他淹沒了,爬上他的身體撕咬起來,他護體真氣能擋一時,但是體內不知道還有多少的蟲卵,還在不停消耗着他的真氣來孵化,一時間,竟仿佛陷入了絕地。
周圍的人們跑得跑散得散,都恨不得多生兩條腿離張奕正這個製造蟲子的瘟疫遠一點,把張奕正一人留在了蟲子中心,這讓他不禁有點心涼。
正心涼着,張奕正聽到了方善水更加涼薄的話,氣得三魂都要出竅,不禁詐屍一樣一邊吐血一邊吼方善水:「身為正道中人,怎能看着邪修作祟而見死不救!」
元沛和潘若聞言,心中一陣古怪,看向張奕正,感覺好像看到電視中的人物一樣。
方善水掃了淒悽慘慘的張奕正一眼,雖然不太喜歡這人,但是這人身上的氣息,看起來倒是確實是個好人的樣。
只是……還是很討人厭。
方善水明知故問:「道友你還活着啊!」
張奕正大怒,覺得這小子果然是作風不正,非正道中人。
正想着,突然見到方善水將一張滿是陰煞的符扔向自己,那煞氣濃厚欲滴,張奕正以為方善水要對自己出手,正想躲閃,卻見在那符紙落下,在他身上撕咬的蟲子突然亂了起來,快速爬離了陰煞符的範圍。
張奕正眼見身上撕咬的蟲子一散,渾身一輕,連咳出的黑血里的蟲卵,也似乎受到了壓制,頓時一喜。
張奕正完全沒想到方善水會幫自己,看着他張大嘴半天不知道說什麼,最後諾諾道:「這是什麼符?很厲害。」
這是方善水在青越山九陰陣建成後,在山上畫的陰煞符。
那時山上陰氣匯聚,他畫雷符平安符之類的正派符紙晦澀艱難,畫能讓人夢魘中邪,失神走魄的陰煞符,卻是隨意可成,也隨手畫了很多留着自己玩。
聽到張奕正問這是什麼符,方善水怕這莫名其妙的人又揪着什麼善惡正邪不放,只是道:「我剛剛發現這些蟲子喜食真氣,畏懼陰煞,你拿着這張符頂一頂吧。」
至於眼巴巴看着自己的元沛和潘若,方善水拒絕道:「你們兩個緊跟在我身邊吧,你們沒有修為護體,沾上這陰煞符,說不定不用蟲子來咬,要先栽在我的陰煞符上。」
在這時,剛剛跑離的那些工人們,又不知怎麼都跑回來了,好像兜了個圈自己轉回來一樣。
頭頂的血月高懸,冷風如鬼哭哭笑笑縈繞耳邊,逼**瘋。
不辨方向的工地上,發現自己又跑回原地的工人們,簡直恐懼地快失去理智了!
——「天哪,這是造了什麼孽啊!」
——「真不該貪那王八蛋老闆的錢,錢都沾了血,誰貪誰倒霉!」
——「小聲點他聽着呢!」
——「他聽着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