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火漸息,硝煙中滿地焦屍,黑紅紫紅的血色,將一片山谷都染成了花地毯。
蓬奈溫那邊的坦克已經開了上來,步步進逼,已經將吞欽等人逼到了外圍。
「該死,走!」阿贊丹見吞欽完全撐不住了,立刻喚蛇頭回來。
蛇頭回到阿贊丹身邊後,大嘴一張,將他和他的兩個手下一口吞下,瞬間遁入地底,消失無蹤。
吞欽的人,死得太多了,武器也沒有蓬奈溫先進,幾乎沒有任何勝算,阿贊丹要不是想硬撐着給阿贊帝因搗亂,也不會陪他打到現在,不過,現在阿贊丹也不敢硬撐了。
阿贊丹棄他而去,昂山則更是滑溜,早計算好退路,一見阿贊丹消失,二話不說地沒了蹤影。
吞欽見實在沒有辦法,他滿頭是血地被僅剩地一些手下護着,突圍出去,這個過程中,他僅剩的手下又死了一大半。
吞欽心中怨憤,恨阿贊丹沒用,恨昂山奸猾雞賊,同時心裏又有些後悔,如果當時沒信了阿贊丹和昂山的邪,對方善水下手,他也不至於落到這部田地……
說不定好言相勸幾句,算方善水不幫自己殺人,也能稍微阻止自己的人中詛咒吧,不至於像現在這樣慘烈。
吞欽還記得從方善水那裏用重金買來的鎮魂符,雖然和方善水鬧翻了,但是方善水的符他還貼身放在身上,他沒有絲毫被詛咒侵襲的徵兆。
那無能的阿贊丹,耍着條怪蛇裝模作樣地看着挺厲害,到了正事上,卻根本起不了多少作用。
後悔晚矣,吞欽只好一邊打落牙齒和血吞,一邊逼着蓬奈溫家的火力逃命。
……
礦洞內,一見到那駝背老道,方善水立刻回頭看向手辦師父。
此時,手辦師父正盯着老駝子新換的拐杖,似乎上上下下地將他打量了一遍,隨即目光轉向了與他通行之人身上。
駝背老道身邊,是個披頭散髮的赤腳老人,老人身上穿着五顏六色的破爛洞洞裝,看起來很有街頭精神病的特色。
手辦師父看着這人,目光頓時一亮,完全沒有看駝背老道時的平淡,顯然對他更感興趣。
方善水見師父只顧着打量新食物,完全沒有任何意外的樣子,一時有些搞不清,心說,難道上次師父是故意將駝背老道放走的嗎?
可是當時師父抓人抓得那麼用力,又是拿寄身當誘餌,又是偷襲,他還以為師父肯定已經把駝背老道啃乾淨了呢。
「吱吱。」老鼠的叫聲在礦洞裏迴蕩着,駝背老道和他身邊赤腳老人,跟着那聲音往洞裏行去。
方善水正要跟上,卻發現外頭的人已經衝進來了,吞欽的人手有幾個被追進了礦中亂槍打死,蓬奈溫的勢力緊隨着蜂擁而入,外面的動亂似乎已經要告一段落。
蓬奈溫家的士兵們很強勢,快速地完成了人員清掃,將吞欽家的人手完全清理乾淨後,翡翠礦被他們據為己有。
方善水沒有急着走,在岩壁的縫隙中隱藏了一會兒後,看到一堆人簇擁着正主進來了——蓬奈溫,以及面上刻滿了經文的娃娃臉降頭師時東錦。
蓬奈溫心情激動地看着左右,他的手下們也都是如此:「法師,現在這翡翠礦已經是我們的了嗎?這裏的詛咒是否已經解決?我可以摸摸那些漂亮的翡翠嗎?」
沒有時東錦說可以,蓬奈溫可不敢隨便去動那些翡翠,畢竟吞欽家的悽慘情形他是看得一清二楚,自然不願意莽撞地步吞欽的後塵。
時東錦抱起了手中的娃娃,看向娃娃的正臉,布娃娃嘴角詭異地下撇,仿佛要哭一樣,塑料眼珠子中心,有一點紅色的圓光,好像在凝視着眼前的人。
時東錦搖搖頭:「看樣子死的人還不夠。」
蓬奈溫聞言有點冷,訥訥不敢吭聲,他周圍的那些士兵們,也都提了提槍,似乎有些後退的衝動。
時東錦笑看他一眼:「呵呵,不用怕,我說得不是你們外頭打死的人,而是吞欽家的血脈。他們挖開了這個翡翠礦,是被礦靈詛咒之人,用他們家族的血洗清了這裏的詛咒,你們可以隨意開採了。」
蓬奈溫恍然:「那我們是不是要去追蹤的吞欽?」
「不用了,等一會兒,他們自己來了。」時東錦將娃娃抱回懷裏,往礦中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