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車回來的時候,林曉峰將那些東西扔進車裏就跑掉了。張德民看着腳邊那袋子東西,心裏有些感慨又有些無奈。
星期三吃飯的時候,張德民沒有看見白靈。雖然兩個人不在一個班,割膠的地點也不同,中飯各班自己解決,但晚飯還是連隊統一吃飯。
兩人經過那個星期天,在不知不覺中彼此的關心程度已經開始加深,起碼張德民是這樣的。雖然不是整天想着對方,但屬於集體活動時,還是會遠遠地望着對方,即便不說話,心裏也有一種踏實感。昨天晚飯打菜時,也許是有意,反正張德民就站在白靈身後,白靈呢?也知道張德民站在自己的身後,打菜時也就「磨磨蹭蹭」,直到打菜的人連叫了兩聲,白靈才把自己的碗遞過去,打完菜後看兩人的雙眸中滿是殷殷的關懷……
今天晚上吃飯時,沒有看見白靈,張德民打完菜四處望了一下,也沒見着白靈的身影。吃飯的時候,張德民還不時瞄着門口……
連着幾天的時間,不僅吃飯的時候沒有見着白靈,就連上工的時候也沒見着,張德民感覺自己心裏空蕩蕩的,滿是失落……
周六晚飯時,張德民特意和吳畏、李勝偉他們坐在一起。平時張德民都是和五班的人在一起,畢竟他是班長。
幾個人隨意聊着,張德民也在不經意間說了一句咋沒見白靈?那幾個人相互對視一眼,有些驚訝地看着張德民……
「關心一下咋啦?」張德民乜了幾人一眼,「我說你們,想啥呢?」
「我們可沒想啥,是你在想啥吧,呵呵。」幾人乾笑着。
「懶得理你們。」張德民說罷埋頭吃起飯來。
「她回家了。」過了一會兒,李勝偉才說道。李勝偉父母和白靈父母同在一所大學,白靈父親是老右,去年剛摘了帽子。被「評為」右前是大學的校長。白靈父親摘帽後,李勝偉的父親來信讓他跟白靈搞好關係,因為白靈父親前幾天又官復原職,出任洛東大學校長。
眼看高考的時間越來越近,張德民非常着急。這兩天琢磨着怎麼找個合適的時間去送禮。可仔細一想,如果送給連領導,推薦仍是一個未知因素,畢竟推薦權在營團一級,可送給更上一層的領導,張德民還真不認識營里和團里的領導。可如果避開連里,直接送更上一級,連里領導咋想?張德民越想越苦惱。
「德民,要送就送到位。」吳畏說道。
「說的輕鬆,送給誰?」李勝偉乜了吳畏一眼,「除了連里的幹部,我們還認識誰?」李勝偉起身說道,「再說就像德民說的那樣,你就是送出去了,連里咋想?」
是啊,如果避開連里,這次又沒有推薦上,那以後的日子?想到這裏張德民非常苦惱,最後還是吳畏說,讓他去找平時相處的還可以的副連長。
「副連長……」由於平時還相處的不錯,張德民也去過副連長的家。張德民特意選了個周末的晚上,又從林曉峰給的煙酒中選了一條煙帶上。
副連長叫溫有才,是一位部隊轉業幹部,年齡三十多。前年轉業到兵團後娶了附近生產隊裏的一個女人。
「德民……」見張德民進屋把煙放在桌上,溫有才臉色一變,「你這是啥意思?」溫連長指着桌上的煙瞪着張德民。
「這是家裏帶來的,呵呵……」張德民訕訕地說道,「你也知道我不抽煙,尋思來尋思去,我認識的人里還真只有你吸煙,放我那裏也是浪費,到時潮了還得扔掉,剛好,你這裏是物盡其用,呵呵。」
「這麼說,我不收下就是浪費了,呵呵。」溫有才看着張德民呵呵一笑。對連里的知青,溫有才保持着軍人特有的那種兄長般的情懷,「嗯,這樣……」溫有才說着沖門外說道,「秀華,搞幾個菜,我和德民兄弟喝上一杯。」
等到門外應了一聲後,溫有才拿着陶瓷杯遞給張德民,「德民,今兒晚上咱哥兩喝上一杯,呵呵,你送我煙,我請你喝酒,扯平!」溫有才大手一揮道。
兩人閒聊起來,張德民沒有說自己的來意,這種情況下他還真沒法說,特別是又送了一條煙的情況下,他就更沒法開口提了,只得順其自然。
「來……」溫有才的女人很快搞了一盤花生米和一盤臘肉端上桌來。溫有才拿出兩個土吧碗倒上酒。
喝酒
第一卷 烙印 (10)花明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