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德民嗎?」屋裏傳來高桂芳的聲音。
「是我!」張德民笑着應了一聲。
「李嬸,是我朋友。德民,快進來……」
聽到高桂芳的聲音,李嬸這才讓張德民進屋。
見張德民進門,高桂芳要起來。張德民連忙走過去按在她的肩,「坐着,別起來……」說着在旁邊拿了個靠墊放在高桂芳背後,「怎麼樣,反應好點了嗎?」
「孕期反應基本過了,是老想吃辣的。」高桂芳輕撫着腹部笑道。
「酸兒辣女,閨女好,槓花,呵呵!」看着高桂芳微微隆起的腹部,張德民抑制不住興奮剛伸出手,卻被高桂芳輕輕推開,並朝廚房怒了努嘴。
「兒子不好啊?」高桂芳嬌嗔地看了張德民一眼,「我喜歡兒子,長大了像你,呵呵。」高桂芳頭稍稍向張德民這邊偏了一下輕聲笑道。
「沒聽那些打麻將的人說嗎,兒子是槓炮,女兒是槓花。」張德民笑道,「女兒體貼人,是父母的小棉襖嘛!」張德民喜歡女兒,這點從他對大姐張春萍女兒響響的疼愛能看出來。每次回去,張德民都會去大姐家,是為了看一下響響。
雖說有了自己的孩子,但此時的張德民還基本沒啥概念。因為到現在為止,他還無法直觀感受到生命的存在,有的也只是腦海的一點想像。雖然心裏有些興奮,但也僅僅是短暫的興奮而已。據說很多男人在得知女人懷孕時,往往是在不知所措之後才顯得有些激動。男人不像女人,女人在懷孕的時候能夠切身感覺到小生命的成長,而男人只有在生產的那一刻才能切實感受到。這點,男人女人更為感性。
張德民本想晚住在這裏,但李嬸卻不時過來瞄着牆的掛鍾。也確實有些晚,快十二點了,張德民才依依不捨地離開。
張德民沒有回家而是在賓館住了一晚,第二天早六點駕車回到洛平。
星期五午,張德民正在開發區工業園,接到常明芝的傳呼,讓張德民下午到她那兒去一下。
午和丁黑臉、鄭毅等人吃過飯後,張德民回到縣委。在辦公室迷糊了一下,張德民才去了常明芝的辦公室。
「來,德民。」見張德民進門,常明芝忙指了指沙發起身招呼道,「近來還好吧?」常明芝拿着茶葉桶走過來隨口問道。
「常姐,你今天像是有啥事吧?」常明芝剛才的客套話讓張德民有些困惑。以前到常明芝辦公室,常明芝基本沒有客套話,但今天?
「也沒啥事,是嘮嘮,來喝茶。」常明芝說着將一杯茶放在張德民面前。
「不對,常姐,你今天有點沒對……」張德民接過茶杯地看着常明芝。
「德民……」常明芝坐到張德民旁邊的單人沙發,「今天吳書記找我,怎麼說呢?我都不知道怎麼給你說!」常明芝看着張德民有些欲言又止。
「常姐,啥事啊?」張德民皺了皺眉,放下茶杯。
「德民……」常明芝神情有些凝重,「吳書記找我談了你的事,他說為了不讓你分心,也為了讓你把全部精力放在土門區經濟建設,縣裏的工作……」常明芝看着張德民沒有繼續說下去。
「常姐,我以為多大一點事啊,是不是讓我安心抓區裏的工作?」常明芝的話雖然讓張德民心裏稍稍沉了一下,但很快平復下來,「吳書記的考慮是有道理的,精力太分散,可能一樣工作也抓不好。」張德民寬慰地笑了笑。
「德民,你……」常明芝本以為張德民聽了之後,肯定是滿腹牢騷,沒想到張德民看去卻是非常的豁達和平靜,這與印象的張德民完全判若兩人,常明芝不由瞪大了眼看着張德民。
這點,常明芝可以說不了解張德民,起碼是不完全了解。在熟悉的人面前,張德民所袒露出的一些觀點甚至是牢騷,裏面既有對現實的不滿又有無力改變的無奈。當然,不了解這點的,會覺得張德民這人牢騷太盛。
不是免去縣長助理這個身份嗎?沒啥大不了大的!張德民本來對縣長助理這個角色看得很輕。再者說職務太多,會把有限的精力給分散了,那樣的結果是一件事都干不好,倒不如沉下心安心做好一件事,所以這事對張德民的影響並不是很大。
「常姐……」張德民看着常明芝,「一個人的精力是有限的,這點吳書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