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陸瑾嚴回到自己臥室那刻,門是虛掩着,仿佛在等着他,他走了進去。
只見安靜沒有睡着,沒有梳洗,靠在陽台邊低垂着眸,周身淡淡的煙霧繚繞,若即若離的面容看不清表情。
但輕而易舉看清了她纖細手指間的煙頭星火,看上去慵懶得陌生。
陸瑾嚴穩步走了過去,修長手指截過她手心的煙,然後在手心直接摁滅,扔掉。
霸道的舉動,沒有絲毫讓安靜感到厭惡。
甚至在懷疑這個男人到底做什麼,才能讓她厭倦他?
她順從的態度讓他提起的心,稍微安穩了一些,隨即瞥見她緩緩抬眸,一雙瀲灩細長的漂亮眼眸,看着他,流光波轉間,嬌嗔迷人。
曖昧的氣氛,緩緩擴散。
果然下一刻,她被陸瑾嚴摁在了陽台玻璃上,背上的冰冷讓她打顫,而眼前即將烙印下的吻
她眼裏沒有任何拒絕,卻毫無預兆地抬手,細長的手指抵住了他薄唇,柔軟而滾燙,仿佛在吻着她手指的觸感。
安靜深深看着他,半響,才開門見山,「你想告訴我的,我已經知道了。」
話音剛落,陸瑾嚴緩緩鬆開了她,「老爺子告訴你的,還是你自己知道的?」
他平靜的聲音里,卻透着諱莫的情緒。
「有區別嗎?反正不是你告訴我的。」安靜懶懶地瞥過他,緩緩繞過他,似乎想離開。
陸瑾嚴拉住了她的手腕,隨即從身後抱住了她,微緊令她透不過氣,暗啞低沉,「因為第一次是我的,所以你無法接受?」
她雖然面上沒有生氣,但她反常的態度和舉止,卻恰恰證明了她生氣。
他不知道他們之間的關係,她會不會……一句話就終結,他猶豫了那麼久沒有開口,就是不想這一刻發生。
「我的第一次是你,你覺得我該慶幸?」安靜鎮定自若地反問,她不可否認當時知道的時候,心裏舒服了不少。
但是他還是不知道,她這輩子最討厭被欺騙。
「我比陸郁霆更難讓你接受?」陸瑾嚴埋進了她的脖頸,面無表情地低傲說。
被一個大男人這麼抱着,安靜難免身體熱得不舒服,她試圖掙扎,「你放開我!」
「放開你,你要去哪?」他骨子裏透着暗色的危險,想捆綁住她,又捨不得。
「你以為我沒地方去?」安靜冷笑了聲,「離開了你,我就無處容身?」
「你告訴我你想去哪裏,我放你走。」他哪裏有想放她走的跡象,只是逼問她罷了。
安靜想了想,還真的無處可去,深吸了口氣,不想被他看扁,「要你管!」
「我還以為你會說回時暮身邊。」沒有聽到這個答案,不可否認,他是有些高興的。
她深愛過的男人,是他心中最深的忌憚。
可當提及這個名字,無疑火上澆油,安靜眼神逐漸冷漠,「我不走,放手!」
陸瑾嚴莫測地鬆開了手,果然,她沒有離開的打算,而是重新走回到陽台前,背對着他語調漠然,「你怎麼和時暮比,至少我曾經深愛過他,而你……我從來沒有愛過。」
她的話,絕情得不留餘地,字字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