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要上樓,擦肩而過時,安靜最終咬着唇問,「請問,家裏有沒有藥箱?」
「有啊,就在櫥櫃底層。」陸君晚不解瞥過她,「你受傷了?」
「嗯……就一點小傷。」安靜隨口應付,所幸她沒有再追問。
……
安靜帶着藥箱走回他的房間時,在門口猶豫了一會兒,才推門進去,她知道這一進去說不定又要和他吵架。
可是吵架歸吵架,她還是擔心他到底有沒有受傷,嚴不嚴重。
一走進臥室,只見他一動不動躺在了床上,安靜嚇了一跳,連忙放下藥箱,上前去屏住呼吸,伸手去試探他的呼吸。
感覺到正常的呼吸,她才整個心鬆了下來,望着他英俊得令人嫉妒的臉,愣愣地出了一會神。
睡着了?
安靜心想睡着了也好,不會又跟他爭執了,於是小心翼翼地檢查着他全身上下每一個角落,終於在頭後部,發現了血跡。
她心底咯噔了一下,腦袋撞出血又不是什么小事,會不會有什麼腦震盪還有什麼病,他為什麼什麼都不處理就這麼睡着了。
她動作輕的顫抖,撫開他頭髮,看到那指甲般大小的傷口,緊緊咬着唇,她就算再怎麼生氣也不應該推開他。
大不了就被他占點便宜,現在卻害得他受了那麼嚴重的傷。
安靜沒想多久,就連忙從一旁藥箱裏取出了棉花和藥膏,動作輕緩地替他清理,然後塗上,期間他連一點反應都沒有。
似乎,睡得很熟。
安靜又看了他一會兒,覺得睡着的他安靜的像個孩子,要是他剛剛也這樣,她就不會氣得失去了理智。
沒過一會兒,她給他額頭上綁上了一塊紗布,處理完一切後,她才緩緩起身,替他蓋好了被子,本來想帶着藥箱離開。
但凝着他半響,最終沒有挪動步伐。
她緩緩趴伏在床上,正對着他睡着的容顏,眼神漸深,輕的不能再輕的說,「我最討厭的就是欺騙,當初因為時暮的欺騙,我失去了我父親,你欺騙我又提到時暮的時候,我才會失控。」
她不是故意丟掉戒指的,不是故意推到他傷害他的,不是……不愛他。
安靜緩緩抬手,拂開他落下的頭髮,輕輕吻了下他的俊顏,眼神溫柔得滴水,「一人一次,扯平了好不好?」
沉睡中的他自然毫無應答,而她當他默認,緩緩彎唇,看了他良久,才漸漸有了睡意。
正要睡着的時候,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安靜忍着睡意,抬起左手看着那隱約戒指的痕跡。
她皺着眉,好半響,才猛然起身離開了房間。
……
陽台對面,烏漆墨黑伸手不見五指的小花園裏。
安靜拿着手電筒,四處在照着找着剛剛自己一時意氣扔下來的戒指,她找了半小時一點影子都沒找到。
怎麼會,明明是從陽台的方向扔過來的,應該就是在這個方位啊。
她忍着身體的疲勞,繼續照着手電筒,一路找過去。
可她沒想這一找,找到了快天亮的時候,渾身髒兮兮、凌亂不堪的她一站起來,眼前突然一黑,毫無預兆地沒站穩……昏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