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安靜還是推開了他擱置在腰間的手,眼神微閃,「對不起,瑾嚴,我想今晚我還是陪賀冥。」
她拒絕的意思很明顯,她心裏明明是期待這一天的,能夠和他和好如初的機會,或許過了今晚他們會像三年前一樣恩愛。
但不知道為什麼,她到了這一刻卻退縮了。
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因為賀冥才拒絕他,或許,是她還沒有準備好。
被拒絕的陸瑾嚴眼底雖然有怒氣,但更多的是打量這個女人,到底是不是在玩欲擒故縱,又或者
她在不知不覺的情況下已經愛上賀溫謙,就是為了他才拒絕自己的。
緊接着聽到砰地一聲門響,眼看着陸瑾嚴生氣離開。
安靜不是沒有後悔剛剛的選擇,可是已經做了選擇,她也只能認命。
她回到了賀冥的身邊,結果被他一把撲倒,難得看到了他的笑容,「除了爸爸,我不喜歡你和任何男人在一起。」
聽罷,安靜斂了眉,「這話你爸爸教你的?」
她想到了那個還躺在醫院裏,因她而失去了一條腿的男人,她心裏的內疚久久不能消散,就算替他照顧着他兒子。
可是人都是自私的,陸瑾嚴不想她去見他,為了賀溫謙,她真的要破壞自己和陸瑾嚴的關係?她做不到。
「不是。」賀冥低着頭,然後說,「我想見爸爸。」
安靜被他軟濡的聲音弄得有些心軟,半響才說,「很快你爸爸會來接你的,這段時間跟我一起好嗎,我會照顧你的。」
小孩子永遠是執拗的,賀冥搖着頭,「我想現在就見爸爸。」
說着,他眼眶還微微濕潤,眼看着要哭了。
無論安靜怎麼哄他,他都不肯妥協,她替他抹着眼淚,最終妥協了,「今天太晚了,我們先睡,明早我帶你去醫院看他總行?」
「真的嗎?」賀冥的眼淚說止就止住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哭。
安靜不由失笑,輕輕抱住他,躺了下來,給他蓋好被子,「真的,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賀冥窩在她懷裏,揪着她衣襟問,「爸爸生什麼病了,嚴不嚴重?」
安靜沉默了一會兒,才說,「他的腿可能走不了路了。」
她聲音很輕,覺得自己說這話似乎特別沒底氣,心裏也很悶,仿佛被愧疚壓得喘不過氣來。
「我不要走不了路的爸爸,你讓醫生救救爸爸好不好?」賀冥語氣里夾雜着害怕,在他看來,走不了路那是會死人的大病。
被他的哀求聲弄得安靜更加煩悶,她蹙眉,冷下了聲音,「你再吵明早我就不帶你去見你爸爸了。」
聽罷,賀冥委屈地撇唇,最終還是安分地在她懷裏睡着了。
只不過眼睫含着淚意,安靜看了很久,才溫柔地替他擦乾,吻了吻他的額頭,抱住了他。
本來她不想去見賀溫謙的,但是賀冥根本不會妥協,一直吵着要見爸爸,她只能再去見他一次了。
一想到明早又要去見賀溫謙,她輾轉反側,一夜未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