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時暮鬆開了她的手,仿佛觸碰到什麼一樣厭惡,神情也格外冷峻,清冷的眸子掃過她,「你剛剛當着我的面,和別的男人在做什麼?」
聽到他的聲音,安靜才漸漸從自己的思緒中回過神,看了他一眼,「你和蘇微然又在做什麼?」
這個男人怎麼能這麼理直氣壯質問她?
就算她現在確確實實是他名義上的老婆,可是,難道只允許他碰別的女人,不允許她碰別的男人氣氣他?
典型的以自我為中心,他能做的她卻不能做,憑什麼?
聽着她那滿是醋意的語氣,時暮似乎斂了幽深的眸,一瞬不瞬地看着她,好半響,才低聲問,「又和那次一樣?安靜,你現在越來越長本事了。」
那次無疑是指的是雅高酒店的事,他既然已經知道了是她故意叫牛郎演床戲給他看,自然知道她是故意氣他的,而且她越來越知道……怎麼樣才能挑動他克制力極強的情緒。
他剛剛那一瞬間,確實有動怒。
不僅僅是因為她選了別的男人和她跳舞這件小事,還有,之前她落入泳池時,積極跳下水救她的人,也是那個男人。
而他那時之所以會覺得去救蘇微然,是因為那個男人已經落水,而且離她比較近,就是為了救她特地落水,看到蘇微然腿抽筋,她又有人救了才做了那樣的抉擇。
他……還沒有爭着搶着和另外一個男人,拼命去救她的興趣。
安靜自然不知道他說的那次,也沉着小臉和他對峙,低喝道,「什麼這次那次!」
「雅高酒店那次,還用我說得更清楚一點?」時暮冷淡地瞥了她一眼,不知怎麼的,氣似乎漸漸消了。
這女人真的是一點也不知道安分兩個字怎麼寫,成天不弄點事讓他煩惱操心就難受。
話音剛落,安靜怔了怔,那件事都過去八百年了他怎麼還提起,隨即扯了扯唇,「對,我不僅喜歡拉別的男人跳舞,還喜歡隨便和別的男人開房,怎麼,只允許你和蘇微然鬼混,不允許我玩幾個男人?」
時暮盯着她那一張一合討人厭的小嘴,要不是知道事情的真相,真有可能被她氣到,微涼地反問,「你還想玩幾個男人?」
「你……」安靜氣得噎住,然後怒極反笑,「這世上又不止你一個男人,你不喜歡我總有人喜歡!」
「你指的是剛剛離開的陸瑾嚴,還是你之前在雅高酒店點的牛郎?」時暮不冷不淡地說着走向她。
然後到她面前停下,抬起蔥白骨節分明的手指,捏住她的下頜,「這世上男人那麼多,你不一定非要我時暮不可,是不是?」
聽罷,安靜張了張嘴,想說是,可是望進他清冽、幽深得足以吸引任何女人的眸子裏,卻一句話、一個字都說不出口。
她……真是喜歡他,喜歡得無藥可救,到了這個時候還不肯死心。
甚至心底還在安慰自己,至少他救了蘇微然之後,還沒忘了她,至少他最終還是來救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