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一早。
陸郁霆的車停在了醫院門口,打開了車門走出來的時候,恰巧偶遇上了從賓館而來的安靜。
會在醫院門口偶遇到他,安靜頓了頓步伐,思索了片刻,最近混沌得記不太清楚事的腦子好一會兒才記起來,她禮貌性地點了下頭,「陸醫生,這麼巧?」
「是挺巧,你的臉好些了嗎?」陸郁霆溫柔地問了句,但聲音里有着保持距離的疏離,仿佛就是醫生對病患的關心,讓人即沒有厭惡,也不會產生其他聯想。
「謝謝你昨天給的冰袋,好多了。」安靜隨口應了句,然後正要擦肩而過離開,就驀然被他握住了手腕。
見她愣了愣,陸郁霆將手中的一個熱袋子遞給她,淡道:「我買給醫院同事的早餐,正好有多餘,看你每次都匆匆忙忙來去,連飯都顧不上,如果你要照顧病患,首先要把你自己照顧好,否則你倒下了,那你父親還有誰來照顧?」
聽罷,安靜確實沒有想過早餐,只是實在餓得不行才出去吃一頓,三餐不顧,而她隱約今早覺得有些胃痛了,抿着唇,最終沒有推拒地收下,或許只因為是個陌生人,不會對她有所圖。
見她收下,陸郁霆才關上車門,隨着她一起走進去,邊走邊似乎不經意提到,「今天剛好排到是我給你父親做全面檢查,你想更深了解你父親的病情嗎?」
「可以嗎?」安靜一直在找機會和醫生交流,可是那些醫生只是告訴他淺層,而深層只是隨口提兩句,又不願意解釋給她這個外行人聽,所以當他這麼問的時候,她立即緊緊盯着他了。
看着她那些微憔悴的面容,陸郁霆點了點頭,溫和說,「不過你還是先吃了早餐再說,看你似乎隨時要累倒一樣,在我看來你也像半個病人。」
對於他的關心,安靜沒有疑他,只當是醫生對病人的囑咐。
重症監護室。
安靜站在病床前,看着只有那一天醒過來,到現在依舊沉睡的安御天,她想他或許太不放心她,所以才用盡那一口氣起來也要提醒她,小心時暮那個狼子野心的男人。
這時,她身旁陸郁霆正小心翼翼給沉睡的安御天,做着全面檢查,抬手掀開了他的眼皮,照看着觀察着他的病情。
而站在一旁看着他的一舉一動的安靜,就這麼靜謐的仿佛不存在,深怕自己多出一個聲音,打擾到他。
直到他檢查完,摘下了口罩,在病歷上一一記錄下來檢查的數據,然後抬頭對着她柔和說,「去我辦公室吧,我詳細告訴你。」
「好。」安靜不疑有他,轉過頭多看了一眼安御天,離開後,誰也沒有注意到安御天的手指,又再次動了一下。
外科室里,只有她和陸郁霆兩人,沒有看到其他醫生。
安靜也沒有多去在意這個,只是走到他身旁,清澄的眸子看進他,抿着唇問,「我爸的病情現在具體怎麼樣了?什麼時候能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