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坐在床上臉上的紅潤褪去,只剩寒意,他明明在和蘇微然通電話,卻騙她說公司有事,當她是傻子還是聾子,還是他連解釋都不屑?
她緊緊揣緊了床單,但卻沒有死纏爛打地阻止他,因為她阻止得了他的人,阻止不了他的心。
回想起他剛剛的話,問她在安御天和他之間非要選一個選誰,可他自己卻去選擇蘇微然,她是犯賤才會去選他!
安靜咬着蒼白的唇,越想越氣,砰地下了床,走到浴室里,洗了個冷水臉想冷靜一下。
她望着鏡子中的自己,然後抬手狠狠擦過嘴角被他吻過的痕跡,為自己剛剛的心動覺得嘲諷!
直到擦到嘴邊破皮她才停止下來,也逐漸平靜了下來,只覺得周身有些冷意漸漸蔓延,她緩緩垂落了眸子,為什麼她還不肯對那個男人死心?
他就是這世上最薄涼的人,她為他做那麼多事,就算是石頭也該捂暖了,可他還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
其實,她只是不甘心……
這時,她的手機短訊提醒聲響了一聲,安靜才從浴室走出來,坐在床上好一會兒才拿起手機瞥了一眼,看到上面閃爍的是時暮的名字。
她眯起了眼,從來沒給自己發過短訊,就連打電話也甚少的男人不知道是什麼事會找自己,還是在他和蘇微然的約會時間裏?
她想扔了那手機,不去看一眼,最終還是打開了那短訊。
上面只有簡短的幾個字:半小時,等我回來。
她愣了愣,什么半小時?
半小時最多只夠一個來回,他根本不能和蘇微然多待一會兒,而他為什麼要跟自己報備?
安靜一直盯着那條短訊,想回過去問他什麼意思,半小時後就回來?不是發錯了嗎?
可最終打了一排字,又啪啪啪刪掉了,她咬唇,反正他去了蘇微然那哪裏肯回來,她何必自取其辱?
她將手機扔到了一旁,然後趴在了床上輾轉反側,不得入眠……
這邊,時暮到了公司,將遊輪項目的文件整理了一遍,放到一旁,等着蘇微然到來時——
不經意想到了她發怔坐在床上的模樣,後知後覺的他才想起剛剛在電話里似乎提到了蘇微然的名字,她會多想嗎?
他撐着額頭,微長的發梢遮蓋了他幽深的眸,漠然地扯了扯唇,管她會不會多想,他不會跟她解釋什麼,本來就坦蕩沒什麼事。
當蘇微然來的時候,敲了敲辦公室沒有聽到應答就推門而入了。
只見他似乎正在給誰發短訊,她眸子深了深,他從來不會跟誰發短訊,這個她從大學時就知道了,最多和客戶必要的人打個電話。
那會是跟誰發短訊,就顯而易見了。
蘇微然眸子陰沉了幾分,見他似乎發覺自己的存在抬頭,她才收斂了憤怒的情緒,走過去說,「時暮,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你到底要拖到幾時才肯動手?」
「等她回答我之後。」時暮見她來了,便拿起了一旁的外套起身走了過去。
「誰?」蘇微然愣了愣。
和她擦肩而過後,時暮只留下一句話就走了,「到時我會通知你,在這之前我們私下不要見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