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眸子微微眯起,鬼使神差地緩緩打開了車門,然後下了車,站在車旁沒有打擾不遠處的兩人。
只見時暮背對着她自然看不到她,而蘇微然不知道有沒有看到她,依舊笑意嫣然地在若無旁人跟他談話,「時暮,董事會那邊都已經按捺不住了,說要趕快選出下一任董事長,我也已經安撫不住了,畢竟安御天的事已經讓安氏的股價下跌的厲害,嚴重損害了董事會的利益,只有你做這個位置才能讓安氏恢復以往的輝煌。」
「不是已經放出安御天已經醒了的消息嗎?」時暮周身淡淡的煙霧籠罩着他,讓人看不清他的表情,他扔了指尖的煙頭,輕輕踩滅。
「可是安氏誰不知道安董事長在公司已經沒有實權了,權力都轉移到你這了,自然想順水推舟推你上位。」蘇微然餘光瞥過站在那兒的女人,明顯已經看到了,所以才故意這麼說。
只是時暮還不知道,他清冷的聲音傳來,「反正都是遲早的事,急什麼?」
話音剛落,站在不遠處的安靜聽得一清二楚,她以為只是蘇微然在搞鬼,故意挑撥離間兩人,可是沒想到他的承認,仿佛給了她最沉重的打擊。
她爸才住院幾天,他就急不可耐地要接管安氏了嗎?他是這樣趁着她爸昏迷不醒就奪取公司利慾薰心的男人?
她爸還在醫院昏迷不醒受罪,他卻背着他們偷偷奪取公司?
她臉色煞白,身子微顫,他到底在做什麼?
那邊,蘇微然嘴角微樣,緩緩走近時暮,投入了他的懷中,當着她的面抱住了他,輕聲呢喃,「安氏很快就是你的了,時暮,你的心愿完成了,我做的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他是成功奪取了安氏,可是也發生了他無法預料的事,那就是安御天的心臟病突發。
即使他害得他父親跳樓,即使他們受了十幾年的罪,但他從來沒想過害死他,只是如果現在他醒過來,他和安靜就不可能在一起了。
時暮一時恍然沒有推開她,卻低冷說,「我記得你為我做的,只要你需要,我會儘量滿足你。」
他不喜歡欠人人情,特別是女人,何況他早就已經和她劃清曖昧的界限了,但該給她的,他都會給。
「你真的會滿足我嗎?」蘇微然抬手輕輕滑過他的肩膀,「我想……你和安靜離婚,娶我可以嗎?」
話音剛落,安靜的最後一絲血色褪去,她倏然就僵硬着背脊,轉身離去,沒有勇氣也無法承受再聽下去了。
可是在她走了之後,時暮毫無知覺地推開了蘇微然,沉冷的說,「除了這個,我都能答應你,何況我們之間的感情上次不是已經說清楚了嗎?」
他沒想到她會是糾纏不休的女人,以為她從來就落落大方,提得起放得下,不會對他還有任何念想。
蘇微然餘光瞥見離開的安靜,雖然心底解氣,但他的話還是傷到了她,她美眸緊緊泛着水光看着他,「這麼多年的感情,你以為我說放下就放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