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暮黑眸滲冷地看着她擋在陸瑾嚴面前,而陸瑾嚴最終將她嚴實護在懷裏,承受了自己的那一拳頭,很好,他們真是相親相愛,仿佛他才是那個插不進他們之間的外人!
他氣得眸子猩紅,連揍陸瑾嚴的心情都沒有了,又或者害怕她繼續擋在他身前,怕自己傷到她,才忍下怒意。
最終只清冷留下一句話,轉身傲然離去,「安靜,當着我的面這麼護着另一個男人,你做得真好!」
絲毫沒有受到傷害的安靜,聽到這話顫了顫身子,她並沒有護着陸瑾嚴,只是不想讓他們在醫院鬧起來,畢竟,她現在已經沒有心力再面臨其他事,全部都在安御天身上了。
眼看着時暮頭也不回地冷冷離開,光看那冷漠的背影就知道他生氣了,她下意識想追上去,可是在推開陸瑾嚴那刻
瞥見了他也受傷了,安靜頓了頓步伐,咬着唇,猶豫了很久,才克制着自己沒有去追時暮跟他解釋。
並不是因為陸瑾嚴為她受傷,才愧疚留下,而是她現在一心只想守在醫院這裏,等待安御天度過24小時的危險期。
誰都不知道什麼時候,他會醒過來,還是……
她不想再因為時暮,可能連安御天最後一面都見不到,又或者想在他醒過來,第一時間在他身邊。
所以,安靜才沒有去追離開的時暮,而是留下來。
她瞥過坐在長椅上的陸瑾嚴,看着他手臂上的擦傷,斂了下眸,然後還是緩緩轉過身離開了……
看着她轉身離開,陸瑾嚴仿佛意料之中地無動於衷,眸子深邃得看清情緒,他縱然受傷了,她還是毫不猶豫去追時暮。
可是他沒想到
沒過一會兒,安靜就帶着小藥箱回來了,她坐在了他的身邊,將藥箱放下打開,邊說,「對不起,時暮是誤會了才會對你動手,我替他給你道歉,你把手伸出來,我幫你塗擦傷藥。」
找出了擦傷藥後,抬眸撞進他足以吸引任何女人的深眸里,安靜頓了頓動作,然後低下腦袋,替他解開了襯衣的袖口,仿佛沒有其他想法,只是一心替他傷口擦藥。
無論是他替自己擋下時暮的拳頭,還是時暮誤會突然打人,她都應該這麼做。
這時,陸瑾嚴垂下密長的睫毛,噙着一絲瀲灩地看着她,專心致志給他處理傷口,而不是去追時暮跟他解釋。
這麼想着,他低沉,問,「為什麼不去找時暮?」
「我……想留下來親自照看我爸,不想離開醫院。」安靜動了動睫毛,如實回答,卻沒想到他僵了僵手臂。
安靜抬眸,就瞥見了他面無表情地移開了視線,她卻沒多想什麼,繼續給他擦藥,直到擦完藥後,剛想幫他放下袖口。
陸瑾嚴就從她手中抽離了自己的手臂,眸子噙着霸氣側漏的冷侫,取過自己的外套,起身,「下次讓醫院別一出事就打我電話,我還有事先走了。」
話音剛落,望着他離開的背影,安靜臉色微蒼白,是醫院打電話給他,他才趕來的嗎?而他的話,也讓她有些難堪,這是讓她以後別再麻煩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