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的過程中,在我刻意誘導下,話題回到了那個奇怪的樓房上。
據兩位老人說,那個房子現在就一個人了,裏面住着一個年輕小伙子,也就二十剛出頭的樣子,和我年紀差不多。
聽到這話,我心中不經有些得意,叔叔阿姨,可別被我的外表迷惑了。事實上我這個老油條比你們小不了幾歲。
但是,我也開始奇怪,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怎麼會有這麼一棟房子?那房子在這個地方,怎麼說也得值個五百萬吧?
余叔的話,卻讓我心中微微有些不舒服。
是那種說不出來得不說服,不是因為余叔的話而不舒服。
小伙子也姓安,據說是這位阿姨的遠方親戚,只是長時間沒來往,人情味也就淡了。
小伙子的房子是父母留給他的,可是後來不知道為什麼,他的父母就莫名其妙地失蹤。怎麼找也找不到。
小伙子從那個時候開始悶悶不樂,整天把自己關在一棟偌大的樓里,窗子也全部關上,窗簾也全部拉上,沒有人知道他在裏面幹什麼。
偶爾,會見到有車子停在他家門口,大箱大箱的東西往他的家裏面運送。
沒有知道那些箱子裏面是什麼。而且運送的頻率特別頻繁,一個月差不多就得有兩三次。
也沒有人知道那些東西運進他家裏以後去了什麼地方。反正就是沒有見到有東西從他家裏運送出來。
剛開始我為沒有注意,就算他不出門,可總得吃喝拉撒睡,這些東西肯定得拉進去。
可是,當余叔說到車的型號的時候,我目瞪口呆。
車子是「一汽輕卡」,一次能拉上好幾噸的貨物,這小伙子是什麼人?一個月能用掉十幾噸的生活用品?
再說了,他的錢從什麼地方來?他不出門,沒什麼工作,就算父母之前給他留了錢,可這麼五六年過去了,錢也花完了吧?
他拉那麼東西進去,也總得剩下一些東西吧?既然要剩下,那肯定就要拉出來。可為什麼只允許進不允許出?
難不成這個傢伙的消化能力那麼好?能將東西全部消化掉?
一臉黑線……
不知不覺間,天已經黑了,我換上自己已經幹了的衣服,辭別了兩個老人走到外面的街道上。
路燈已經亮起,夜蟲的嘰嘰聲響徹四周。
雨停了,露出了朦朦朧朧的月光。
給劉鑫發了信息,叫他讓人事部的人去注意一下余叔的兒子。如果在他父母這裏白吃白喝,我心裏面也過不去,總得做點兒事情。
重新走到那個白色的樓房前面,還是只有二樓的燈亮着。
其他的窗口都是黑漆漆的。
打了一個飽嗝。
召喚出希兒卓,直接飛上了二樓。
窗簾是拉上的,看不清裏面是什麼。
將耳朵湊過去,一陣奇怪的聲音模模糊糊地傳來,我不經面紅耳赤。
丫的!怎麼這麼倒霉?居然會遇着這種事情?
可是!你這小子也真他媽的不怕腎虧?才多大的年紀?
可聽着聽着,我突然發覺什麼地方不對勁。那個女的哪裏像是呻吟?更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了嘴巴,出不了聲音。
這小子是個變態?
眼神忍不住一寒。直接將窗子上的鎖弄斷,拉來窗子跳了進去。
那個聲音越發明顯。
我關上窗子,往四周看了一下,這裏居然是一個衛生間!
一股濃濃的惡臭鑽進鼻孔。
這不是廁所裏面的臭味!而是屍臭!
我活到現在,見到的死屍不少,對這種味道最熟悉!
地上,更是流着一些黑色液體,也不知道是些什麼東西。
「主人,這裏面只怕沒有外面的那麼簡單……」希兒卓小聲地道。
我點點頭,就算這裏不簡單,我也不會害怕。
小心翼翼地往前走了一步,突然就踩着了什麼東西,軟綿綿的,卻又有點兒硬。
我皺了皺眉頭,抬起腳來,只見地面上居然是一帶着肉的骨頭?
排骨?
這臭小子生活還真他媽的奢侈。